“没、没事。”
一阵咳嗽罢,太后握着手帕攒了攒眼尾咳嗽出的泪水,轻叹了一口气,喃喃说着。
“只是哀家这一把老骨头,不知还能不能熬到明年……亲自抱一抱皇孙了……”
听得此言,符澈替太后顺着气的手,蓦然顿住,抬眸看着眼前的母后,瞧见她面上的憔悴,符澈不由攥紧了手。
看了片刻,符澈垂下头来,视线静静盯着地面,不知在想着什么。
良久之后,符澈启齿。
“好……”
一道闷声闷气的“好”字,一个极力压抑的“好”字,在这对母子之间一锤定音……
……
距离选秀结束,不过半个时辰,符澈选了几名后妃的消息,便飞也似得传到了许承钦耳中。
许承钦此时正在把玩着自己手里的同心圆玉坠。乍闻这个消息,许承钦手上一紧,猛然攥住了玉坠!
只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随之而来,在暗暗翻腾。
这种不可名状的情绪,似是要把掌心的这枚玉坠灼得发烫。
察觉到自己的异样,许承钦不由皱紧了眉,旋即深呼一口气,将这些无厘头的情绪强忍下去,暗自宽慰道:
符澈能从对自己的感情中脱离出来,娶妻生子,迈向正轨,这对他和他的江山而言,是好事。
至于自己这一点不该有的情绪,与符澈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自己在这皇宫之中,始终是个异类罢了,如今符澈已入正轨。
眼下,也是离开的时候了……
……
天色入暮,夕阳已完全沉下地面,仅余天空中的一抹云彩,仍在孤独地绽放着夕阳留在这一日的最后一抹绚丽红色。
今日符澈新选了几名秀女入宫,按例是要在前殿设宴,让这些秀女互相认识的。
北宸宫周围的暗卫,此时也大多抽调去了前殿保护,因而今日的北宸宫格外清净。
这倒是给一些人行了方便……
北宸宫内,一道黑影在夜色中小心翼翼地走着,因为身穿夜行衣,故而很难被人发现,只见这人迅速地溜入寝宫正殿。
而此时,正在寝宫内的看书的,不是许承钦又是谁?
听到陌生的脚步声靠近,许承钦一下子警惕起来!悄声躲到了书架后面。
见一个黑影轻声走进屋内,只见这个人身形瘦小,穿着一身明显宽大很多的黑色夜行衣,却是个女子。
只见这女子一进门,便放轻了声音喊了一声“许公子”。
许承钦不敢放松警惕,待到这个女子从书架前走过,许承钦逼近上去,从这不速之客身后一把掐住她的脖颈!
“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出口问着,许承钦手上的力度又狠了些!
“许公子,咳咳,奴婢名唤紫鸢,是、是太后命奴婢来找你的!”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