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你可是哀家的嫡亲儿子!咱们两个呀,那是母子连心,哪里用得着说什么见谅不见谅的话啊!”
母子二人说话间,底下的侍婢们已得了示意,端着菜品鱼贯而入,将菜品布置妥当。
“走吧,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去用膳。哀家特意吩咐厨子们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品,今晚咱们母子俩边吃边聊!”
太后说着,便携着符澈的手,从软塌上站起身来,抬步走下台阶。
“诶好,母后您小心一点脚下。”
符澈空出来的那只手搀扶着太后往餐桌边走去,俨然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
可二人心中各自怀有什么心思,却是无人可知……
……
母子二人隔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珍馐佳肴相对而坐。
腾起的白雾,柔化了他们彼此之间常年在宫中摸爬滚打,无形之中磨练出来的凌锐气息。
“皇儿,来尝尝这道菜。”
太后手握象牙箸,夹起一道菜肴,亲自为符澈布菜。
“多谢母后!”
符澈见状,忙端着碟子起身,俯身双手呈碟,接过太后筷箸上的菜肴。
“你小时候啊,最喜欢吃这个了!每天都要吃,一直吃到现在,却总也吃不腻!”
太后重新落座之后,隔着白雾,静静瞧着对面的儿子,颇有些感慨意味。
“你啊,从小就是这副执拗性子,一旦认准了什么事,便不会轻易放手,更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喜欢上了什么东西啊,那可就不得了了,八头牛也拦不住你!即便是每日都随身带着把玩,也不会觉得腻歪!”
听到母后提起自己的幼年事,符澈亦来了兴致,单手撑着下颔,认真听着。
“真不知道你这么倔的性格,究竟是像哀家,还是像你父皇……”
太后说着说着,目光柔和下来,隔着约绰的白雾,竟似是在透过符澈看向另外一个人。
符澈自也是察觉到了母后神色的些微变化,不由抿了抿唇,母后定然是想起父皇来了。
“母后,儿臣是您生养的,自然是更像母后您一些!”
听罢符澈这句话,太后心里舒坦不少,眨了眨被热气熏湿的眼睛,从回忆之中恍过神来,不由得再次感慨。
“自从你父皇去了之后,国君的重担就全落在了你肩上。你平时政务繁重,偏又是副执拗的性子!”
太后口中说着,目光上上下下将眼前之人打量一番,不由微蹙了眉头。
抬手抚上符澈清瘦许多的脸侧,嗔怪道:“你看看你,纵然国事再操劳,可也要更加爱惜自己的身体!都怪赵君诚那些个没心没肺的奴才!也不知道多劝劝你多进些餐食。你瞧你,这段时间不见,都清瘦了不少,哀家看着也心疼。皇儿你要记得,往后啊,须得多补补才行……”
“儿臣知道了,日后会多加注意,母后大可放心,切勿再挂怀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