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领命。”
听到太后如此敲打,一众宫人们又慌忙跪地,谨慎应是。
……
“娘娘,今日为何不将许承钦召来坤宁宫问话,何苦又劳烦娘娘您亲自跑这一趟?”
回坤宁宫路上,淳儿思来想去,仍是忍不住开口问着。
“这一路上,人多眼杂,哀家去皇儿寝宫没什么问题,宫人们不会多想,也好封住宫人们的嘴,不让皇儿知道。但是,若让许承钦一路走到坤宁宫,一来,被来来往往的宫人们瞧见了,会对符澈大有不利。与此同时,这消息也难保不会传到符澈那儿去,让他与哀家之间生了嫌隙。”
说至此处,太后不知想起了什么,敛下眉目,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淳儿扶着自己的手,接着说道。
“这二来呢,符澈既然瞒着那些宫人们将许承钦藏起来,必定有他的用意,哀家不知道皇儿的意图,也不便多加干涉。”
“原来如此。娘娘您如此为陛下着想,陛下他定会感念在心的。”
淳儿听到太后这番话,心中疑窦顿时烟消云散。
“哀家是皇儿的母后,不为他和江山社稷着想,又能为些什么着想呢?只希望皇儿能明白哀家的苦心,有一天若知道了哀家做的这些,不会怪罪哀家就心满意足了……”
……
、怎能轻易许诺
暮色四合,北宸宫外,随着太监一道尖声唱喏,预示着皇帝圣驾回宫。
“恭迎陛下回宫。”
听到唱喏,陈德海及宫内一众宫人尽数跪下迎接。
“免礼,都起来吧。”
历经一日舟车劳顿的符澈,此时却并不显疲色,脚下生风,直往寝宫走去,边走边问:“陈德海,今日这寝宫里可有什么事情需要禀告给朕?”
“……回禀陛下,今日宫内一切安好……并无事发生……”
听到陛下如此问,陈德海心头一跳,斟酌着语句回应。
“嗯。无事便退下吧。”
符澈此时心中另有所想,无心顾及这些宫人,亦未曾察觉到陈德海言语之中的些微迟疑。
符澈挥退站在宫苑内的一众宫人,继续走向寝宫,一心只想早点见到许承钦,心下却是暗自笑道:自己这次总算是体会到了《诗经》所言“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是何等滋味了……
一路行至寝宫正殿,因着担心自己周身携带的寒气会沾染到许承钦身上,符澈当即解下身上饱浸浓重冬寒的大氅。
随后,抬步走进屋中,站在火盆边烤了好一会儿,方才转身走入内殿。
密室中,许承钦坐在软椅上,一手托腮,一手握着书册,却迟迟看不进一字。
脑中思绪万千,若有似无地想着今日太后所说的那些话,早已不知神游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