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眼前的陛下细问,赵君诚从符澈身侧后方,拱手绕到符澈面前,撩袍跪在地上,神色越发恭顺,如实回了。
“回陛下,就在刚才老奴前去请罗凕大人的路上,迎头碰见了太后娘娘的凤撵。”
“那……母后她可对你说了些什么?”
听此言语,符澈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太后娘娘询问了陛下您今日都做了什么事。老奴便回说,陛下您今天一直在处理政务。太后娘娘感念陛下您为国事操劳而消瘦了身形,因而特意叮嘱老奴,要让陛下您今晚去陪她用晚膳。”
赵君诚此番言语落地许久过后,符澈敲击桌面的指尖才蓦地停住。
随后,符澈却是轻笑一声,从软椅上站起身来。
“说来也是,朕与母后已是许久未在一起用膳了。眼下既是母后挂念,那朕身为儿臣,不去确实不妥。”
一语言罢,符澈转而又道:“赵君诚,伺候朕更衣。”
“是,奴才领命。”
这深宫之中,从来没有单纯的亲情一说。
在这巨大的权利漩涡之中,即便是母子、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也终有一日会因着种种原因而变质……
符澈从小便在荆棘满布的皇宫里长大,自然深谙这其中道理。
因而,纵然心知这场晚膳极有可能是鸿门宴,符澈却也不得不笑着前去赴宴……
……一如此时此刻……
、催婚
一路行至坤宁宫,符澈抬手挥退了守在门前想要通禀的侍婢,径直走到主屋门前。
守门的宫婢早早便将厚重的棉帘掀开了来,符澈微俯着身子迈进屋中,人影未到,笑声先至。
“母后这段时日,身体可还好?”
转过屏风隔间,便瞧见一位雍容华贵的年轻妇人端坐在榻上。
符澈快走几步,拉着妇人的手,在她膝边蹲下,面上笑意轻快。
“你这臭小子!自从当了皇帝啊,连我这个老娘都抛在脑后了,也不知道抽空来看看哀家!”
瞧见自家儿子这般,太后心中又喜又恼,抬起涂了丹蔻的手指,轻戳了戳蹲在自己腿边之人的额头,口中笑骂着,却是拿他没办法,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作势要将他扶起。
“好了好了,快快起来吧!堂堂一国君主,在宫人面前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符澈顺势站起身来,在太后身边落座,叙说着。
“最近国事繁重,儿臣尚未来得及给母后您请安,倒是让母后您先来请儿臣,这实属是儿臣不孝,还望母后能够见谅。”
听此言语,太后很是欣慰,笑着拍了拍符澈紧握着自己的手,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