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着,罗凕自己也不自主地蹙起眉来,内心亦是对此感到十分疑惑,续道:“可自从许公子被带回咱们皇宫之后,祁止炀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这几个月一直没有找到有关于祁止炀的任何消息。”
听到罗凕这么说,符澈抬手一下一下轻摸着许承钦的发顶,眉头未舒展,反而皱得更紧。
片刻之后,符澈停了手上的动作,抬手挥了挥,启齿回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不用再找了。”
“是,属下领命。”
待到罗凕离开,符澈垂眼静静看着怀中沉睡的许承钦。
良久过后,符澈无奈轻叹一声,垂首在怀中之人额头印下一吻,吶吶道:“承钦,我已经尽力了……”
……
许承钦醒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然重新回到了密室的床榻上。
沉睡初醒,许承钦只觉头有些胀痛,缓缓抬手按压额角,目光无意识地在四处巡梭。
瞧见周遭依旧空无一人,符澈亦是不见踪影。
符澈不在?
这是许承钦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略作思索过后,内心的疑惑旋即化成释然。
符澈应该是有事去处理吧,总不能一直把精力浪费在我这个连起身都做不到的废人身上……
再次想起自己的身体状况与处境,许承钦不免有些自怨自艾,心情低落下来。
距离与师父分散已然过了四个月有余,也不知道师父如今的境况怎么样……
符澈当初想要抓的人只有我一个,眼下符澈的目的已然达成,大抵不会再为难师父了吧……
我被抓的那天,师父眼睁睁看着我被兵卒押走,他肯定不会放心,定是要寻到这启寒国都城来找我的……
只是不知最终的结果如何……皇宫的守卫兵士有没有为难师父……此时师父可还平安顺遂……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需要养到什么时候,才能有力气下床走走……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许承钦忽然与自己置气起来,全然不想长久地躺在床上做一个废人,有些迫切地尝试着起身,却均以失败告终。
这般试了几次过后,许承钦已是气喘吁吁,躺倒在床上大口喘息着。
如此缓了一会儿,许承钦似是不死心一般,深吸一口气,拼足了气力再试一次。
可这次却又因为一时失力,猛然从床上跌落下来,结结实实地摔在冰凉坚硬的地上!
只剩一副皮包骨的许承钦,身体失去了坚实肌肉的保护,突起的骨骼与地面仅隔着一道松弛的皮肤和几层柔软衣料。
这一摔,将本就十分虚弱的许承钦摔得两眼昏黑,疼得差点失声痛喊!
许承钦整个人匍匐在地上,缓缓蜷缩成一团,抑制不住拧紧双眉,满面痛色。
符澈踏进密室后的第一眼,瞧见的便是这番景象,霎时悬起心来!
疾步走到许承钦身边,将他一把抱起,重新放回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