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因着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只听到了李太医的前半句话“是陛下吩咐他来的”。
在二狗子心里,这句话+他们对自己过分出格的举动=“是符澈派这几个宫人来当众那啥自己”
因此,二狗子才误以为是符澈故意指使宫人来作践自己。
他的反应,也从这里开始发生变化,由向符澈求助,转变为骂符澈混蛋。
二狗子本来就是偏于保守,极容易害羞的人,被人当众这样,不崩溃才怪!
而李太医也是医者仁心,眼里只有伤患,任由二狗子骂,也一声不吭……嗯,好大夫一个!
、进退两难
早朝既罢,符澈前去御书房的路上,却是眉头紧锁,面色不虞。
今日朝中,众臣在有关叛徒许承钦的事情上,情绪尤为激亢难平,欲要将他处以极刑的呼声居高不下。
如今许承钦背叛国家的行径已成定局,他又刚被抓回皇宫来。
这种诛九族的至罪,纵然自己有心保他,可在那种重刑之下,只怕到最后,也仅能堪堪留得他一条残命而已……
届时,恐怕不死……也要剥层皮下来……
一路沉吟不语,符澈行至御书房内,颓然坐在梨木软椅上。
因着昨晚梦魇而难以成眠,又加之过度思虑如何处置许承钦的事宜,惹得符澈脑中负担重重。
符澈略显疲惫地单手支额,阖目小憩,却依旧不得展眉。默然在脑海之中继续思索着能够保下许承钦性命的法子……
……
更何况,许承钦他此时还病着,若是判刑过重,即便当时没有直接杀了他,依他的病躯……大抵也扛不住那么重的刑罚……
施刑过后,他能不能活下来,也还是个问题……
可依照惯例,敌国的卧底……都是要被一路押到京城云影南街的菜市口,当着众臣与诸多百姓的面去处以极刑的……
若那时自己给许承钦判的刑罚轻了,抑或是吩咐行刑之人在施刑过程中放水的话……
这定然是瞒不过众人的眼睛,亦失了杀鸡儆猴的效果。只怕也更不足以平民愤,又或许会因此而激起民众暴动也未可知……
不论这两者如何抉择,皆不是上选。
现下,还需要尽快将这两者折中,调适出一个既能让民众解气,又不能伤及他的性命的法子才行……
“陛下,朝中的诸位大人们此时……此时都在苑外静跪着呢……说要恳请陛下尽快处治许承钦那个叛徒……”
符澈这边方才坐定,正是这般费心思量着,又听门外响起宫人的通禀来。
听得此言,符澈的眉头登时蹙得更紧。
随后,撤下支额的手,符澈坐直了身子,却是沉出一口气,只叹这些老匹夫也太过咄咄逼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