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芷兰听到屋里的动静一声比一声高,在门外急得团团转,却是无论如何也不知道,公子回来时怎么全都湿透了,还发这么大脾气。
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很是愉悦的,怎么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全然变了另一副模样?
心急之中,芷兰脑中白光一闪,却是想起一个救兵来!
芷兰吩咐过其他宫人们密切关注公子的状态后,便匆匆忙忙出了景仁宫……
……
等到芷兰急忙带着祁止炀赶到景仁宫时,屋内已然没了动静,消停下来。
可屋外守着的宫人们,却因着惧怕公子将滔天怒火迁移到他们身上,便迟迟不敢进屋。
芷兰见此,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但此时亦来不及多说什么,忙引着祁止炀推门进了屋。
此时此刻,祁止炀入眼所见,屋内已然满是狼藉,许承钦只穿着一层单薄的中衣,赤着脚,双手环膝倚着床坐在地上,却一声不吭。
“祁钰……”
见此情景,祁止炀只觉得情况比想象之中还要严重。
祁止炀全然没了平日里轻松的样子,眉头紧紧皱着,满含忧虑地唤了一声许承钦的名字,尝试着走上前去……
“小徒儿你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
祁止炀试探着走到许承钦身边,见他没有抗拒,便同样席地而坐,坐在许承钦身边。
直到这时,祁止炀方才察觉,自己小徒儿此时正在微微发抖。
见此,祁止炀不由更为心疼,启齿,轻声询问着,抬手摸了摸许承钦的发顶。
听到熟悉的声音,许承钦浑身一怔,猛然回过神来!
“师父……你终于来了师父……呜呜呜呜……”
看到祁止炀,许承钦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哽着声音喊着,一把抱住祁止炀,扑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哭得凄惨。
见许承钦能痛快的哭出来,祁止炀紧悬的心,才稍稍放松些许。
抬手将许承钦揽进怀里,紧紧抱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以作安抚……
“师父……师父我、我心里好疼……呜呜呜呜……呜额……我不敢再爱了……再也不敢去爱一个人了……不敢了……太难受了……”
许承钦在祁止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颤着声音喃喃说着,连带着身体都颤抖不已。
“师父……我到底、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明明……分明那么在乎他……为什么会、会变成这样……”
自己小徒儿这番苦痛委屈的言语,直听得祁止炀心都要揉碎了,与此同时,也在这只言片语中,明白了大概发生了何事。
“有什么委屈就尽管哭出来吧,没人笑话你……这次千错万错,都错在杨文彻身上,是他负了你。你做得很好,他不懂得珍惜,这是他的损失和遗憾。”
祁止炀轻揉着怀中之人的发顶,一字一句认真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