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岭元旧皇宫门前,祁止炀不由自主地停下步子,远远地抬眼瞧着。
一想到眼前这座熟悉的宫宇,历经数十年辉煌之后,如今已是物是人非,祁止炀不禁有些感慨。
而此时,只见这皇宫门前,两列将士披盔戴甲,严阵以待,似是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正当祁止炀愣神之际,只见两队兵卒手持长枪,把街上的行人尽数驱赶到路两边之后,便在街边站定,维持着秩序。
不多时,又见一队人马,远远地从城门处行来。
只听周遭霎时安静下来,路边的行人瞧见为首的是一个端坐在马上,身披黄金甲的人物,却尚不明白此人身份。
可随即,只见皇宫外的一众士兵纷纷跪地高喊:“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时至此时,诸多百姓方才恍然醒悟,这大抵便是打下岭元国的君主,忙不迭跪拜在地,山呼万岁。
祁止炀随着众人跪在地上,抬眼偷瞧着这一行人,辨认出最首之人确实是符澈不假。
可随后闯入祁止炀视线之人,却霎时令祁止炀呆愣在原地,睁大眼睛,满目皆是不敢置信!
跟在符澈身侧的,不是自己的小徒儿祁钰又是谁?
虽说祁钰此时易了容,别人或许辨认不出他来。
可身为抚养祁钰长大的祁止炀来说,不消去看他的容貌,仅是瞧一眼他走路的姿态与身影,便能准确地认出他。
震惊、欣喜、激动……
数种繁杂情绪交织在一起翻搅,祁止炀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几乎一瞬间便湿了眼眶。
唇瓣微颤,祁止炀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得愣愣地瞧着祁钰随着符澈入得皇宫去……
祁止炀热切的目光,紧紧随着许承钦的身影往宫中而去。
直到宫门关闭,隔断了祁止炀的视线,他方才万分不舍地收回目光。
随后,祁止炀站起身来,扑了扑身上的灰尘。
刚才一瞬间的汹涌情绪消退一些,思绪也逐渐清明。
可随之盘亘而起的,却是心中的诸多疑窦:
……小徒儿他之前、之前不是受了极刑……流了那么多血……当时那么多围观的人都说、说他已经死了……怎么现如今还好端端地在符澈身边……
……符澈不是恨极了自己的小徒儿……恨不能即刻杀了小徒儿么……怎么方才看他们之间相处得倒还不错……
……如今符澈亲自坐镇攻打岭元国,还把小徒儿带在身边做什么?
……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小徒儿还活着,那便在这附近等几天吧,总归能等到他的。
待他什么时候出宫了,再找时机与他相认重逢也不迟。
祁止炀缓步走在街边,心里正在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倏觉后颈猛然巨痛,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
祁止炀悠悠转醒,意识清醒的一剎那,后颈的痛意也随之侵袭而来,惹得祁止炀皱紧眉头。
想要坐起身来,可随即发现,自己周身都被绳索紧紧捆束着,动弹不得。
见此境况,祁止炀心中警铃大作,分外警惕地打量着周遭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