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枫燃也是第一次跟别人磨合,察觉到了困难,但不打算往后退:“我去问了我老师。”<p>
童荧苦恼了好几天,竟然没想起来这个天下第一大好办法,重重拍了下脑袋:“你——你老师是怎么说的?!”<p>
他的声音没压住,调门起的有点高,闻枫燃被他一嗓门喊得愣了下。<p>
“喊什么喊。”席野按倒沉不住气的完蛋玩意,交给喻星火拖走。<p>
商老板用戒烟糖沉稳套狼崽子的话:“快说快说,你老师是怎么说的?”<p>
狼崽子:“……保密。”<p>
商老板:“?”<p>
“老师说让我保密。”小狼崽忍不住晃起尾巴,两个月淬炼得越发冷厉悍骜的气息倏然一散,变回十三岁有人养的乖小孩,“跟谁都不能说。”<p>
“跟我都不能说吗!”被压制的童教练难以置信爬起来,“我是你战队导师!是你评委,是你教练——”<p>
也不能说。<p>
不光不能说,十三岁有人养的乖小孩还必须立刻回家。<p>
因为老师就让他出来练四十五分钟,他要回家上文化课、跟小屁孩们视频、给老师熬安心养神补气益血的中药了。<p>
乖小孩的腰特别好,嘎嘣脆一鞠躬:“对不起教练!”<p>
童教练:“……”<p>
四位成熟稳重的成年人棋差一着,眼睁睁看着小狼崽满心期待地把尾巴摇成螺旋桨,向四位评委鞠躬道谢说再见。<p>
练习室的墙上有挂钟,闻枫燃看了一眼时间,拎起放在练习室角落的打折款超便宜登山包,卡在四十五分钟的最后一秒极限冲刺出练习室。<p>
练习室在一楼,有人下来接他。<p>
时间点卡得特别准,小狼崽背着登山包,杀到楼梯口的同时,下来散步的经纪人也恰好走完最后一级台阶。<p>
有人养的乖小孩扑过去扶住老师,低下头老老实实被胡噜脑袋,拍着胸口保证自己今天没练过头,其实还少练了一会儿。<p>
那个被他扶住的身影,其实也并没身体不好到一定要扶。<p>
除了大概是因为秋冬季节交替、终归难免反复,发作过几次的腿伤,那位庄先生的身体一直被血红大野狼照顾得很好。<p>
只不过夜里降温风冷,庄先生只穿了件薄款的工装外套,怎么看都有点少了,难免着凉。<p>
四位评委在门口挤成一团,看似礼貌谦让、互相关心,实则暗流涌动:“喻粉头最近在感冒吧?风这么大,就不要脱外套了。”<p>
喻星火当然清楚这群混蛋安得什么心:“没有!我吸氧是被气的,童荧最近才是真累病了!你脱衣服干什么?”<p>
童教练矢口否认:“我很健康,但以为自己累病了,杞人忧天,衣服穿多了。”<p>
“你们两个的外套庄先生穿得上吗?”席野都懒得理那两个人,按住被他偷了拉链头的商远,“都别出声,我过去问问……”<p>
席老板没来得及过去问“庄先生冷不冷、需不需要一件不薄不厚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外套”,因为庄先生显然不冷。<p>
那个夺门而出的狼崽子,熟练地从硕大的背包里翻出外套给老师披上,又一瞬间掏出了暖手宝、热水袋和保温杯。<p>
后面三样都是闻枫燃经常提及、但几位评委素未谋面的“雪团兄弟”托付的,每一样上都有一个表情相当犀利的、戴墨镜的冷酷雪团。<p>
……席野回来的时候,另外三位评委蹲在门口,嘎嘣嘎嘣嚼戒烟糖,身心都挺平静祥和。<p>
“术业有专攻。”商老板依然没找到自己丢失的拉链头,拍拍手站起来,“走吧,我们去拆卸峰景传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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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业有专攻。<p>
比如专门负责照顾老师的大野狼,现在已经能完美掌握中药的火候,知道怎么熬药效最好,熬多久最合适。<p>
甚至还能精准把控时间,在端着药送过去的过程里,恰好把药晾到不烫也不凉,刚好能一口气喝掉。<p>
穆瑜接过药碗,笑着揉大野狼被汗水泡得多了、又有点褪色的红毛毛:“多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