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朦胧睡过去,她就被轻声敲门的动静惊醒。
耿舒宁迷迷糊糊睁开眼,心里有些不妙预感。
此情此景有点熟悉!
她慢吞吞起身,披着衣裳到门口,小声问——
“谁啊?”
果不其然,陈嬷嬷轻声在门外说话。
“是老奴,有东西要给您。”
耿舒宁鼓了鼓小脸儿,不情不愿开了门。
门一打开,她差点呛死自己,瞪圆了眼,捂着嘴,才没闹出大动静。
除了陈嬷嬷外,苏培盛也在,手里提着盏羊皮宫灯,压得很低,勉强照出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
她紧紧抓着衣裳,惊呆在原地。
一时反应不过来,是该先关门,还是先把人拽进来。
女官们现在可都住在后殿,若被人发现皇上大半夜来找她,她可以直接洗洗把自个儿送后宫里去了。
胤禛见她这傻样儿,面上露出笑意,没说什么不中听的,只轻轻握住她胳膊,将人带进屋。
陈嬷嬷眼疾手快关上门。
苏培盛也立刻熄灭了宫灯,带着陈嬷嬷避到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屋里头,耿舒宁已经反应过来,下意识拂开胤禛的手,猛地倒退了好几步,震惊看着他。
“皇上……您怎么来了?”
胤禛很自在地坐下,含笑道:“你忘了朕交代的差事,朕还不能来问问了?”
耿舒宁:“……”所以牛痘是喂了狗吗?!
见她沉默不语,胤禛挑眉,“不乐意看见朕?”
耿舒宁紧抿着唇,垂着眸子勉强压住眼底的怒火后跪地,继续沉默。
对她而言,去九洲清晏或养心殿没什么,她又不往龙床上钻,那两处只要皇上允准,人人都去得。
可值房不一样,这里只是她的卧房。
这狗东西毫无预兆闯了进来,无视她衣衫不整……叫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这狗东西根本不打算放她出宫!
耿舒宁不傻,他先前的眼神,现在的行为,都带着理所当然的占有欲。
胤禛不乐意看她拧着劲儿跪地上,脸上的笑落下些许。
“地上凉,起来说话。”
耿舒宁不动,只沙哑着嗓音轻声请罪,“奴婢先前所为,不过是小时候贪玩,如今黔驴技穷,办不了皇上交代的差事,请皇上责罚。”
胤禛脸上彻底没了笑,定定看着耿舒宁。
紧绷地沉默了会儿,他蓦地走到耿舒宁跟前,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
两人四目相对之时,胤禛再忍不住自己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