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到底是怎么了?
李薇的风格大变不但引起福晋的注意,就连福嬷嬷都紧张起来了。在她看来,这是李格格不再装模作样了!老嬷嬷连着几夜都没睡安稳觉,梦里全是福晋被李格格给压到下头,儿子也是李格格生的,四阿哥也只听信李格格的,她们这群跟着福晋的人全都没了好下场,她更是被撵回家去了。
福嬷嬷一直都特别害怕李格格,她觉得她是福晋的心腹大患。所以才总想着把她给压下去,盼着想着四阿哥不再宠爱她。以前李格格假乖巧真阴险时,她是担心她出阴招陷害福晋,在四阿哥面前说福晋的坏话。那时她就想着要是李格格没了就好了。
可那时李格格毕竟还没露出要争权夺势的样子啊。她就那个样子,她已经天天不安,现在她生了格格,又趁四阿哥不在府里,勾结了武格格,这是想干什么?
几天不见,福嬷嬷就脸色发黄,眼圈发暗。她虽然在福晋面前不敢说太严重,可忧心的样子是溢于言表的。福晋本来就被李格格不同寻常的动静搞得疑心暗生,在福嬷嬷的影响下,也免不得越看李格格越像不安好心的样子。
要是李氏真是这样,那她这双眼睛真可说的上是白长了。让一个十几岁的年轻女孩子骗的团团转,把她当成胆小的、安分的,谁知竟然是个暗藏祸心的人?
不等福晋和福嬷嬷想出办法来怎么应对正张牙舞爪的李格格,跟石榴同住一个屋的葡萄突然悄悄告诉她们,石榴被李格格收买了。
福晋和福嬷嬷一时居然都没反应过来。葡萄都快吓哭了,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的石榴啊,居然背叛了福晋?这事还不是她发现的,而是听到别人议论的。
一开始也没提是石榴,只是说正院里有人给李格格通风报信。
说到这里,福晋突然明白李格格为什么突然接受武氏的投诚了。她肯定是知道了她和福嬷嬷商量把二格格抱到正院来的事。这才能说得通。
报信的事是真的。可真的是石榴?
福晋和福嬷嬷都不信,葡萄跪着道,最近她发现石榴常常背着她看什么东西,就趁石榴不在看了她的铺盖底下,见有一副玛瑙的耳坠。指头肚大的灰白玛瑙珠子,成色虽然不好,可这工这料却不是轻易能见的。玛瑙珠子越大越难得,何况打磨的这么光溜这么圆的?花托是新打的黄铜兑黄金,成色上来看应该是今年刚打的,还没戴过人。
她们这群丫头从小时候就在一起,每人有什么东西都一清二楚。何况天天都在侍候福晋,主子赏的什么几乎都是每人一样的。
葡萄从没见过这种玛瑙珠子。而李格格身边的人几乎都有一两样玛瑙的东西,李格格本人最爱玛瑙,手上常年戴着白玛瑙的串子。听说四阿哥知道她喜欢这个,特意找的一整块的好料,全都给她打成了珠子让她串着玩。
知道石榴就是传信给李格格的人,葡萄当时就吓傻了,脑袋都木了,见了福晋和福嬷嬷一口气全说出来后,自己就瘫在地上了。
福嬷嬷也软了腿,撑着桌子勉强没坐下,她茫然的看着福晋,自己人的反水让她心神都快散了。
而福晋却很镇定,她不信石榴会背叛她。
“把石榴叫进来。”福晋道。她亲自来问,耳坠子可能是李格格赏的,也可能是李格格故意赏给她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她不可能为了个外人,一两句流言就自断臂膀。
她这么沉得住气,福嬷嬷和葡萄都缓过来了,心里也有了底气。葡萄抹了泪,重整颜色若无其事的出去喊石榴进来。她出去后,福晋亲手扶着福嬷嬷坐下,微笑道:“嬷嬷太心急了,我跟石榴几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们几个的心性我是绝对信的过的。现在只怕这里头有人弄鬼,咱们自己可不能先乱起来。那就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了。”
福嬷嬷也是松口气道:“刚才我是让葡萄这么一说,吓住了。现在想想,石榴不会为了一副耳坠就卖了福晋,只怕是这几天她去李格格那里赏的。”跟着又变了脸色,“她这么干,是想坏了石榴的名声?”
这恐怕才是问题所在。一旦石榴和李格格那边勾结的流言越传越烈,福晋就必须做出选择。她不能视而不见,这会被人以为她连贴身丫头都震不住。大家只会把事情往坏了想,不会认为是石榴是无辜的。
她刚建立起来的权威就会荡然无存。
可处置李格格显然不现实,那就只能冷落石榴。但石榴在下人中间也是要脸面的,她的冷落或处罚都会让石榴无法在葡萄她们三人间立足,也会失去大丫头的威信。更何况石榴是无辜的,她也会委屈,不平。让她永远背负污名?还是眼看着石榴怨恨别人?
小屋里,石榴正僵坐在炕沿上。她的手里紧紧攥着那对玛瑙坠子,尖锐的耳环钩刺得她手心生疼。
从小学当丫头侍候人,叠被子收拾东西各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她叠被子铺被褥时,折进去的地方会特意叠个折子,这样显得被褥更平整。
今天她回到屋里后,下意识就觉得铺盖看着很不对头。上手一摸就明白被人动过了。可下面藏的银子和首饰都没少,还摆在原地。
可有些事,她直觉被发现了。
她翻出那对耳坠子,这玛瑙珠子真好看,虽然她不敢戴,却忍不住在晚上大家都睡着后摸出来看。
只是得的赏而已,宋格格赏过她镯子,武格格赏过她簪子,她也都是收起来不用。这本来真的没什么。但这次她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坐在渐渐变暗的屋子里,门突然吱哑一声响,葡萄轻轻推开门进来,看到她两人都是一怔。石榴知道了,翻她铺盖的是她。两人的铺盖挨在一起,晚上可能让她看到了。
葡萄避开她的目光,说:“石榴,福晋叫你过去。”
石榴的目光让葡萄害怕,她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直到石榴出去了,她都没敢跟上去。
过了几天,听说正院福晋的丫头石榴的家人来赎她,福晋答应放她出去,免了她的身价银,还赏了她两匹红缎子当嫁妆。
后院里跟石榴打过交道的丫头都来贺她。石榴红光满面,开心极了,跟谁都说‘没想到家里还有人’,‘都说死在东北了’,‘哥哥已经娶了老婆,爹娘都还在呢’,‘说是找了我十年了’。
石榴一面笑着,一面想着福晋那天给她说的话。
那天,她一进去就跪下了,把玛瑙耳坠托在手上给福晋看,坦白是李格格赏的,并不敢戴在身上。
没想到福晋根本没疑心过她,反而对她说了番心里话。世上最怕流言杀人,福晋又不愿意冤枉她。她刚想说自己不怕,只要主子信自己就行。
福晋道:“我信你自是不假。可是你背了黑锅后,在这院子里还怎么当人?难道见一个人就上去跟他说你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