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雯点点头。
等夏程离开后，唐雯开了口：“我知道的并不多，起初我并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唐雯显然并不想多聊关于自己的事情，说到这又闭上了嘴，拿起一旁的水壶倒了水。
“唐姨。”夏萧眠摸索着手指，语气听上去一如往常平淡，“你对我的母亲，了解多少？”
傅濯安看着夏萧眠，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感受到了一种紧张。
“你还记得多少？”唐雯问。
“不多。”夏萧眠陷入了回忆，“我有记忆起她就很温柔，家庭也很正常。可不久后她就常常一个人抱着我哭，也不爱笑了，父亲也经常不在家，但父亲回来一切又变成正常模样。紧接着就是夏季的暴雨，她离开了。”
“不过父亲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没有见过在她身上发生。”夏萧眠交迭着双手，“但我猜测可能有过，只是她没让我发现。”
“这个我不清楚。”唐雯拿起水杯，“不过我觉得就算他家暴你母亲，你母亲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她本来就不是属于那里的人，也会有一定的方法保护自己，所以这种事情大概率不会发生。”
夏萧眠听着没说话。
“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她亲自来找的我。”唐雯说，“事情被她发现了，那天我在家里照顾夏程，她站在我家门口看着我。我的内心产生了一种羞愧，哪怕我知道我也是受害者。”
“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气质与这里完全不符合，我其实也猜到了那个男人没娶我的原因，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
“我不懂你母亲怎么会跟那种人在一起。”唐雯看着夏萧眠，深吸一口气，“她见到我跟我聊了一段时间，我，很嫉妒。”
“我嫉妒她，就是一种突然的感觉。现在想来大概是对优秀的嫉妒，后来我对她进行了打听，据说是城里来的，上过大学，再多的就没有了。”唐雯说，“她见到我时很冷静，没有打骂我、指责我，只是问了我一句知不知道她的存在。我起初不知道，但后来很快就猜到了，但我还是选择摇头。她点头一声不吭，离开了。”
“后来我就得知了你母亲跟那个男人离婚的消息，不过当时村里传的最多的是你母亲跑了，我想可能是那个男人传的。”
“你母亲离开那天应该没人知道，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唐雯喝了口水，“离婚原因是出轨，损失费用、财产分割这些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这些在你父亲那边。我以为你母亲会将你带走的，结果并没有，所以看见你的时候我很震惊。”
“再后来的事就是你记忆里那样，我来到这个家。”
夏萧眠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他对母亲已经快没了印象，但知道母亲爱干净，也很爱笑，而小时候母亲给他取的小名是“笑笑”，离开那天，母亲一如往常哄他睡着了，什么也没说，醒来望见的只有父亲。
“不过在你十岁生日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短信。”唐雯拿出手机，“号码我存了下来，是一条生日祝福，只有四个字生日快乐。刚开始我不知道是谁，以为是骚扰短信或者发错了，后来无意间看见你的身份证我才想起这件事，当我拨打过去的时候对方一直拒接，我就不再打了。”
“在你十八岁那天晚上十一点多，我又一次收到同号码的短信，不过在第二天才看见，我又一次打了过去，发现号码已经变成了空号，好像这个号码只是为了陪你到十八岁。”
“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