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温度适宜,落地窗外车水马龙,檀香味混合着水果香气弥漫在阳光下,静谧芬芳。迷迷糊糊地,她又睡着了。
一个小时后,戚梦年推开了房门,一眼就看到金娴睡得几乎滑到桌子底下。
他匆匆走了两步,才缓下来。不是金娴要掉下来了,而是本来她瘫在上面就不合适,他太高了,他的椅子对她来说有点大。
让他联想起窝在人的椅子上熟睡的小动物……
他脱下西装,轻轻盖在她身上。
被衣角碰到的一瞬间,金娴突地睁开眼睛,惊慌地支起身体,西装从她膝头落下。
见到是戚梦年,她松了口气:“……对不起。”
:哄她
她还以为在梦里逃跑失败被抓了。
戚梦年眸色微沉:“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吓到你了?”
还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吧。
但对金娴说话,他却把语气放得最温和:“是我的错,你不需要道歉。”
金娴没理他,她弯腰捡西装,心道昨天那件已经被她毁了,今天这个不能再踩脏了。她心不在焉地没话找话:“你忙完了,可以吃饭吗?”
“……”他沉默一瞬,按住她的肩膀,“别管它。”
她在椅子上晃,太危险了。
“啊?”金娴不明所以。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因为他俯身凑近她。
她下意识后退,但是已经抵在了椅背上,温热的唇贴下来,碰在她额头上。极近的声音像是直接钻进她的颅腔,暧昧得让她打战:“……别怕,我在呢。”
他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
眼前的胸膛宽阔坚实,遮住了周围的一切,金娴像被一堵墙环绕,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
她无意识地松懈下来,埋进他胸口。
……安全。
戚梦年一贯不允许任何人对金娴太过“关注”,更不能容忍金娴出现在网络上,被反复地嚼磨摧折。
并不是流言所说的他把她当做“禁脔”,仅供他一人“赏玩”。
他在保护。
非常明显,金娴会因为这个产生恐惧。熟悉的场景像引线,引爆她过去的伤痕,将她重新扔回到多年前的行为模式里。
当年,长期的恐惧改变了她的思维模式和原有性格,她没办法跟人交流,不能继续读书,甚至做不到正常吃喝生活。她像疯子一样从野径爬到山上,又连滚带爬地跌下去,糊里糊涂把自己卖掉,麻木地做一个商品。
她无法思考,无知无觉,战战兢兢——而这种气质,像深海中氤氲的血迹,鲨鱼因血腥味蜂拥而来,啃食撕咬。
她仅仅是还没有想起来可以死。
……戚梦年千怕万怕,不敢让她再遭遇一次伤害,重新回到当年的被困住的心境里。
然而,她在他的办公室里睡着,却因为他突然地靠近吓到清醒。就因为早上那个莫名其妙的热搜,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安全感一朝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