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中讨食,饥饿渴求的,张着嘴在他身边流连不去、翻滚挣扎的金鱼。
她忽然从回忆的梦中惊醒。
戚梦年轻手轻脚从床上爬起来,床垫太软,震动感仍然很明显。她打着哈欠把手塞进枕头下面摸。
“……找什么?”他沙哑地问,眼疾手快地从她手臂下面救出险些被她压到的发丝,握在手里。
“几点了?”她仰头看他,黑发披散,眸光如水。
往常她醒的时候,他早就去上班了。
他顿了一下,说:“还早。”
没有来地醒过来,看见她呼吸均匀躺在他怀里,他就忍不住目不转睛看了许久。
很想碰碰她,又舍不得打扰。
金娴困倦地眨眨眼睛,终于摸到了手机,放在眼前一看:六点二十。
她放下手机,张开手臂搂住他的脖子,额头抵在他的颈间。她睁不开眼睛,伏在他胸口迷迷糊糊又睡过去。
他无奈轻叹,摸了摸她的后脑,把她放回床里。
他下床洗冷水,八点还有会议。
这些天,他一直在考虑在哪里举行婚礼。
与他熟识的玄毋法师由道入佛,会算日子。前阵子他帮忙看过,说今年六月结婚正合她的八字。
因为当年的事,金娴一直不喜欢陌生人,国内三教九流窥视的人太多,最好在国外办。南太平洋有个岛风景不错,外人也不能轻易出入,可以买下来稍微装饰,在海边举行仪式。
至于蜜月……无论去哪,金娴估计都是在床上躺平玩手机,找个风景秀丽的清静地方最好。
只是最近她对他很冷淡,他昨天问了,她都没有像小时候一样,跟他好好谈心。
越大越不爱说话了。
他坐车离开,湖墅金屋远去。
:鸟雀
金娴照旧睡到十一点才醒,睁眼恍惚了一会,拿手机。
她是个没工作靠人养的米虫,当然没几个人找她。
当年被他“买下”以后,戚梦年出钱供她继续读书,家教老师给她补习,她跟戚梦年统一作息,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学了一年顺利考了大学,学工商管理。
现在知识也全撂下了,就剩下当年的舍友,跟她隔三差五仍有联络。
今天也只有她给金娴发消息。
沈欢言:【怎么样?你家那尊大佛没生气吧?】
金娴一看这个称呼就笑。
沈欢言是正经的大小姐,因为是“圈”里的,对戚梦年的传言有所耳闻,一提到他就用这种滑稽称呼调侃代指。
【没。他脾气很好。】金娴回复。
这是真的,虽然身居高位惯了,有时候他有点吓人,但是从来没对她真生气过。
【哈。】沈欢言暗道只有金娴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