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这个号码,拇指在接与接之间犹豫良久,直到铃快要响完,才终于按下了接通键。
陈任嗓音有些焦急。
“喂?在哪呢,病理结果出来了,太好,赶快回来住院!”
“陈任,究竟是……什么结果?您也就别瞒着我了。”
对方沉默了一下才。
“是……肺癌晚期。”
他其实早有预感,但正听到“肺癌晚期”这四个字候,浑身气仿佛一瞬间就抽空了,大脑也空白一片,瘫坐在椅子上足足有半分钟。
良久沉默,陈任也叹了口气。
“癌症这东西,就是早发现早治疗,预效果才越好,你尽快回来办理住院手续吧。”
严新远这才回过神来,摘下眼镜,虎口部位抹了一下眼角:“诶,好,麻烦您了,陈任。”
这个电话刚挂久,谢拾安电话也打了进来。
“严教练。”
“诶。”
“今天比赛您看了吗?”
“看了,拾安打很好,骄躁,仅啊把我教都学到了,还能融会贯通。”
少年微微扬起唇角。
“我现在刚出体育馆,第一间就想打电话给您报喜。”
简常念踮起脚尖,趴在她耳边喊。
“严教练,您在酒店吗?我们想过去找您吃个饭。”
“在呢,吃个饭也好,刚好我准备明天就回去了。”
严新远咳嗽了两,从刚刚到现在,听音一直都有些疲惫堪样子。
“严教练,您身体舒服吗?”
“噢,没有,刚在收拾东西呢,所以有些累。”
简常念把手机抢了过来。
“什么?!严教练您明天就走了,留下来把总决赛看完嘛,拾安说了,要是能拿到冠军,就把奖杯送给……唔!”
她话音未落,就人捂了嘴。
谢拾安一手制住她,一手把手机夺了过来。
“严教练,您别听她胡说,您要是有事,就先……”
严新远靠在了椅子上,脸上慢慢地溢出了笑容。
“拾安啊,这是你第一次打进世锦赛总决赛,你很希望我在场吗?”
谢拾安犹豫了一下,还是低说。
“嗯,总觉得您在现场看着我,会安心许。”
“好,那我这个做师傅,再怎么说也得去给我爱徒撑撑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