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漾点点头，也不气不恼，拆了颗糖塞进嘴里，另一颗和糖纸重新放回兜里。
两人继续走走停停，一直到了公交车站。
14路公交车可以直达a大。
余漾跟着江燃一块等车，这会终于安静下来，两只手抓着书包带子，白色帆布鞋蹭着地面，脚尖一来一回拨弄着地上的小石子。
女孩自娱自乐也不觉得无聊，此时微垂着脑袋，唇角的笑痕清浅，乌黑柔软的马尾松松散散地垂在胸前，细瘦莹白的脖颈若隐若现。
也许是刚才淋了雨，余漾的头发有些潮，光洁的额头贴着几缕打湿的碎发，显得孱弱苍白，安静又无害。
江燃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的，直到几步之遥的女孩忽然抬头。
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相撞，江燃的眼神平静无波，余漾却很惊喜，眼睛亮晶晶的，对着他笑。
“学长，你在看我吗？”
江燃愣了下，不露痕迹地收回目光，似乎自己刚才只是寻常一瞥。
见他不承认，余漾小步挪过来，不仅没失望，还很开心，像是自言自语，“都偷看我了还不承认，原来他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
余漾的声音很小，但还是一字不落的落进江燃耳朵里。
江燃：“”
这小孩是不是觉得，只要她小声嘀咕，他就肯定听不见？
等了快二十分钟，公交车才姗姗来迟。
付款的时候，余漾身上没带硬币，手机居然也在这时候停机，没办法联网，无法手机支付。
江燃刚上车，听到身后一道窘迫局促的声音，很轻很软，有点像小孩子。
“学长，我没钱怎么办”
江燃回头，便见余漾站在台阶下，拿着手机，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明润干净的眼睛里写满了求助。
“上车。”
江燃唇角微收，却没有犹豫，直接帮余漾刷了卡。
这个时间段的公交车挤满了人，大都是附近一所高中的住宿生。
掐着最晚时间点回校。
两人一上车，车厢里便有不少穿校服的小姑娘偷偷看过来。
余漾握紧了扶手，这才发现，车厢里有不少双眼睛一直盯着身旁的江燃看。
偷看就算了，居然还明目张胆地凑一块议论，一会看看江燃，一会捂着嘴巴笑。
余漾知道江燃长得好看，还是老少通吃的那种，让人一眼就惊艳的帅哥。
江燃不是她的所属物，甚至一直拒绝她的追求，可察觉到这种潜在的危险和觊觎。
余漾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当看到有两个女生拿着手机对着江燃许久，她就更不舒服了。
似乎在偷拍，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余漾握紧扶手，嘴唇嘟着，巴掌大的小脸难得露出不高兴的情绪：“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还偷拍呢。”
江燃快一米九的大高个，这会抓着上方的扶手，一垂眼，就看到某人正鼓着腮帮子，粉唇嗫嚅，跟毛茸茸的土拨鼠神似。
江燃挑眉，微眯了眯眼，借着公交车转弯的惯性，他不经意地向一旁倾了下身子，果然听到这家伙的自言自语。
“有什么好拍的，我都还没他的正脸照呢”
“真是群小屁孩。”
余漾垂头丧气，这会又开始头脑风暴，待会下车跟学长拍张合照？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拒绝？
江燃敛眸，觉得好玩又好笑，于是嘴角压着笑，语调懒懒地逗她：“难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