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还想问孟萦究竟如何了,没想到他跑得那么快,根本就没说上话。
七郎带着张眉往德济堂而去,途径贵生养生堂时,他又改变了主意,让车夫绕道后门,从后门将张眉抱到养生堂的后院,然后又让贴身小厮去德济堂请孟家大郎君过来给张眉看病。
今日大郎君正好在德济堂坐诊,接到七郎小厮的通知,他拿着医箱匆匆往贵生养生堂而去。
进到房间,大郎君才知道原来是张眉有事。他细细地为张眉把脉,发现她只是昏迷,没什么大问题,针灸一下就好。不过她好像吸入了不少催情的迷香,这个就需要开方取药来煎服。
他拿出银针,给张眉扎了几针,不过片刻,张眉就苏醒了。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还有些迷茫。昏倒之前她正好如厕出来,刚出来就被人给敲晕了,后面就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张眉迷糊了片刻之后,突然想起来孟萦尚在怡和楼,忙急着拉着大郎君的手说道:“孟叔,不好,萦娘好像被王家女郎叫到二楼说话,她好像还在怡和楼,会不会出什么事?”
大郎君一听孟萦去了怡和楼,怒火中烧,当即就准备去怡和楼找孟萦。
正好七郎从外面进来说道:“孟叔,不必担心,孟萦和王季陵在一起,不会有事的。我去怡和楼接眉娘的时候,萦娘已经不在怡和楼了。还是她让王季陵去怡和楼救下眉娘。”
大郎君这才放下心来,孟萦和王季陵在一起总不会有什么事情。王季陵做事有分寸,再说两人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将来二人成亲,大郎君也是乐见其成的。但他气孟萦年纪尚小,怎么就和眉娘一起去了怡和楼,那是什么地方,岂是她们这些小娘子去的地方?
大郎君端肃着脸问张眉:“张家小娘子,你们今日不是去给李家大娘子和大郎庆生去了吗?怎地又去了怡和楼?”
张眉平日里见大郎君总是一副温润儒雅、随和亲切的笑模样,今日虎着脸,她心里有些犯怵。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当即也不敢隐瞒。她告诉大郎君庆生宴之后,王家女郎请大家去怡和楼消遣,自己和孟萦不想去,却被一众女郎裹挟而至怡和楼的情形。
大郎君一听直呼她们交友不慎,李家大郎是个好的,他那个姐姐却是不好评价,那王家女郎更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大郎君开了药方之后,七郎让人去抓药给张眉煎服。正好王季陵的小厮海浪也找到了大郎君,告诉他孟家女郎现在身在郡衙,哺食过后,晚些时候王家郎君会送她回去。
大郎君并不知孟萦中药之事,只以为王季陵找孟萦有事相商,倒也放下心来。
且说王季陵听说孟萦被五郎带回了郡衙,出了怡和楼他就马不停蹄往郡衙赶。
待到五郎住的的院子,他才觉察出不对来。他没想到五郎竟然将孟萦带到了他的寝房,他到底要做什么?不会做出不合礼节的事吧,毕竟萦儿妹妹尚未及笄。
五郎自到山南东道,催粮、捐赠军需粮草和治理流民之乱有功,被女皇加封为睿亲王,再加之目前他尚兼任山南东道节度使,大权在握,使得他在众皇子中一时风头无两。再说五郎以亲王之尊,总不能乘人之危,自毁清白吧?
侍从通报五郎之后,王季陵被放了进去。他见孟萦躺在床上衣衫凌乱,却是她自己撕扯的,人并未清醒,只是睡得很不踏实,在床上拳打脚踢,胡乱翻滚,如同无赖小儿。
王季陵见孟萦双唇有些红肿微翘,如要索吻一般嘟嘟着,觉得好笑,上前帮她盖好了被子。正好这时暗卫已经获得了消息,五郎并未避开王季陵。
原来三天前,李君如的夫姐从江陵赶来为他们姐弟庆生。当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王家女买通李君成身边的一个小厮给他下了药。随后又将迷迷糊糊的李君成带到了客院,与王家女郎春宵一度。
酒醒之后,李君成愤怒万分,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王家女郎夺了李君成的清白之后,倒也拿出诚意。她向李家家主求娶李君成,以正夫之礼下聘。
李家家主看自家儿郎酒后乱性,清白已失,如果再要嫁到别家,也难成为正夫。正好王家女郎愿以正夫之礼为聘,倒也诚意十足,再说王家女的生身爹爹两榜进士出身,才提为江陵郡郡丞,正是年富力强、前途无量。李君成嫁过去若能得其公爹指导,考中进士之后,进入仕途也有了领路之人,李家家主遂也同意了这门亲事。
但李君成并不同意,他和孟萦青梅竹马,一小就想着等孟萦长大就嫁给她,现在他失了清白,有何脸面去见孟萦?所以他三天都不敢露面,直到今日庆生才不得不出面。
那王家女郎本就知道李君成对孟萦情有独钟,但她不想放手,可她也不能忍受自己心上人心里装着别人。遂起了别的心思,想要毁掉孟萦,看她变得面目可憎,看李君成还爱不爱得上!
于是就有了王家女郎请众女郎去怡和楼消遣一事,王家女郎提前让人在茶杯上涂抹了烈性春药,人只要沾了杯子就会通过皮肤中药,更何况孟萦不仅端了杯子,还用杯子里的水润了唇,后来她紧张舔唇,通过唾液,药力便很快便散发了。
王家女郎买了一个有脏病的青年倌儿去伺候孟萦,万没想到孟萦动作那么快,放倒了她。那个青年倌儿就被王家女郎自己消受了,果真是善恶终有报。
至于张眉,那是梅香临时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