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萦脑袋嗡了一声,但还是反驳道:“我没睡他啊!”
“大家看看,她还不承认,我都说了她就是那种提裤子不认账的负心女吧,你们还不信!都有人看到少郎君一大早从你房里出来,只穿着里衣,衣衫不整的。现在谷里上下都知道了这事儿,你坏了药谷郎君的名声,你要是不给个交代,以后药谷里的郎君就难嫁了。”
孟萦一听只想骂,我靠,我靠,我靠!这都什么事儿啊,自己竟然被人认定是提裤子不认账的渣女了!不娶黄简然就是道德败坏,不光祸害了黄简然,还祸害了整个药谷里的未嫁郎君了。这是什么世道?
孟萦也没闲心逛了,气得胸口疼,郁闷地回了院子。回去发现爹爹也不在,肯定是去了谷主的院子,那里有个大药房,爹爹经常在那里看书,改方子,做实验。孟萦想了想还是去找爹爹吧!
此时大郎君和黄怜顾正在院子里的茶桌边喝茶,黄怜顾一再替黄乐然给大郎君道歉,说乐然胡闹害得孟萦卧病七八天,往后百日之内必须吃药调养,缓解强力滋阴补药对未长成女子的伤害。纵使调养得当,以后恐怕也得多娶几位夫郎才行。
大郎君也是满腹郁闷,本来带女儿出门远行是为了散心,没成想先是黄乐然莽撞多事,后是欧阳冉顺势算计,让萦儿平白多了位侧夫。
现在又被黄乐然下药,害得孟萦天癸提前,卧病七八天才调理好。以后恐怕身体会变得敏感易情动,欲望强烈,要多娶夫郎才能满足。
这些年他了解自家女郎,不是那种奔放的女子,相反性格还有些内敛羞涩。以后可怎么办?
多娶夫郎虽然可以带来更多家财,可也意味着人多纷乱,家庭复杂,还要多生子嗣,萦儿将来自己当家作主,压力可想而知。
他本意是想待到萦儿成年,随她心意娶夫生子,在不违反国法的情况下,过得简单快乐。至于子嗣,并不是越多越好,只要孩子养育得好,多与少又有什么关系。
事已至此,大郎君心下虽怨恨黄乐然胡闹,但黄家长辈已经出面道歉,他还能说什么?只好说无妨。
两人无意中说到黄简然和孟萦时,他们也听到了一些谣传,两人虽知他们的确清清白白,不曾做过什么。但这种事哪里解释的清,于双方名声都是有碍的。
孟萦还好说,她是女子,别人顶多说他风流。一旦回到武陵,就没人知道她在药谷的事。可简然还生活在这里,家里还有好几位未嫁的郎君。他坏了名声,可就不好了。
孟萦就当做看不到别人指指点点,径直去了谷主的院子。刚进院子就见大郎君和黄怜顾在院子里喝茶聊天,孟萦过去见礼之后,黄怜顾让她坐下喝茶。
他们又分别给孟萦把了把脉,发现身体暂时无甚大碍,遂放下心来。
大郎君心知孟萦不能不娶简然,否则两边纵使是世交,也会闹得不愉快。再说他私心里也觉得简然堪为良配,人长得如画中人一般,又以极高的天赋习得一手好医术,将来自己百年归世之后,孟家的医术也后继有人。
大郎君想定下这门亲事,却又怕孟萦不喜,遂故意当着黄怜顾的面对孟萦说:“萦儿,你还没出生时,为父在药谷待过三年。我刚到时,简然和乐然才刚出生没多久。后来简然不到一岁,他爹爹就去世了。他就被送到祖父这边,爹爹在他小时候可没少抱他。后来爹爹走的时候,他抱着爹爹的腿哭得一塌糊涂。当时爹爹真想带着他回武陵,爹爹当时就想,如果我能得个女郎,就让她娶了简然,你不知道简然小时候长得多好看,跟小仙童似的,乖巧又黏人。”
孟萦适时地表示赞同道:“他现在长得也好看,跟画卷里的才子似的。”
黄怜顾道:“萦娘也觉得他好看?那可真是他的福气。”
大郎君又道:“你三岁多的时候,为父曾到药谷好几个月,那时简然已经六七岁了,他竟然还记得为父,和我一点也不陌生疏离。当他得知有个妹妹时,高兴得不得了,还经常打听你的情况。我看他可爱,跟他开玩笑说让他嫁到武陵给你做夫郎,他竟然一脸认真地表示同意。后来爹爹离开药谷时,他还专门送来了他爹爹留给他的玉佩。你说这孩子是不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孟萦有些发懵,爹爹说这么一大段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当着简然祖父的面说。
正好她也有些话要问大郎君,于是说道:“爹爹,那为何乐然兄说我和他是指腹为婚啊?”
大郎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当时爹爹在药谷,除了孝之后,那时经常抱着乐然和简然,你姑姑开玩笑说,等我回了武陵,如果得了女郎,就娶她儿子,两家做个儿女亲家,只是一时笑谈罢了。”
孟萦这才知原来真是有指腹为婚的,就因为这个,她简直要被黄乐然坑死。
大郎君决定趁热打铁,知道她不会当着外人的面下自己面子,便对孟萦说道:“萦儿,要不要把你简然兄娶回家?简然是个好孩子,心细体贴,会做饭,会针线,还有一手好医术。你不也说他长得好看吗?”
孟萦愕然,看了一眼爹爹,今日爹爹吃错药了,当着黄家爷爷开这种玩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好苦闷!
“简然是个实诚孩子,喜欢萦娘已久却不敢说。外面都在传你们的闲话,这是怎么一回事?”黄怜顾一脸八卦地问道。
孟萦心说,简然兄祖父简直是神助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难道不清楚吗?还巴巴地问我。
孟萦红着脸没好意思说,难道还能死不承认吗?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事实面前,如果再死不承认那才是真的渣。
孟萦看着大郎君说道:“这事儿该怎么办,我听爹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