笞虫:“嘎?”
……
罪恶的狸花猫睁开双眼。
这一次,当天火坠地、那倒霉催的怨种大贝壳惊喜地小步跑过来的时候,瞧鱼坚定地扯住了笞虫拟态出来的蛇尾巴,恶狠狠绕了两圈。
笞虫:“?”干啥,猫疯了?
“小椰子!”袄围着椰子鸡团团转,摸索着手里的轮廓,“你是什么啊?怎么来的?”
袄没有视力,只有听力。好在它已经习惯了从周围生物的热量落差中分辩细节,马上“看”到了椰子鸡无辜的豆豆眼,也“看”出了椰子鸡的毛色和体态。
椰子鸡身上的气味也很温顺,那是一种被阳光晒开后暖洋洋软绵绵的味道,很蓬松,像是藏着一朵蒲公英。
观察出来的细节告诉袄,这无疑是一种陌生飞禽的幼崽,和危险的祸猫没有任何联系。
袄松了一口气,心生爱怜。
“真可怜啊,这么小的一只从天上掉下来。”袄对自己说,心底就涌现出无尽的照顾欲,“要是我不管它,它被人欺负了骗走了,就算生气也顶多是变得毛茸茸吧。”
这叫袄想起自己曾经养过的一只小宠物,那是一朵很弱的食尘蜉蝣,因为不适应外界干燥的空气,必须时时刻刻养在袄的贝壳里,用袄呼吸时喷吐出来的水雾保护起来。
“没事,以后我会收养你的,这儿就是你的家。”袄说,从贝壳里萦绕出细细的触趾,不太熟练地想要把椰子鸡抱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椰子壳微微一动,一团影子飞快地从里面探出来,一把薅住了什么,恶狠狠用力塞进了袄的掌中。
“好!成交!”
瞧鱼粗声粗气说,猛地把爪子蹭一下收了回去。
缠在椰子鸡的毛发里,原本伪装得正好的笞虫迷惑地甩了甩尾巴尖。
被猫当机立断塞出去的,正是笞虫拟态的玉米蛇的一端。
最上乘的伪装之道在于自信,笞虫虽然变的是玉米蛇,还是醒目的嫩黄色,但它坚信一只灰扑扑的小鸡身上有点黄色的挑染是很正常的。只要它坚决把自己当做椰子鸡的毛发,谁也不能看穿它。
可现在……不是,这破猫干嘛呢?
笞虫一时间没搞懂狸花猫的路数,只能安安静静地当个哑巴,假装刚才那一声怪叫是自己发出的。
袄缓缓地瞪圆了贝壳上的圆形螺纹。
刚才小椰子好像突然说话了!
袄对于小椰子猛地开裂、裂开后里面伸出爪子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袄自己也是这样开合贝壳的,顿时对这熟悉的同款身体构造充满了亲切感。
可小椰子的叫声确实有点匪夷所思,怎么嘎声嘎气的带着点无助和疯狂。
袄甚至在里面听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破罐子破摔。
……可能,飞禽幼崽的嗓音就是比较粗糙比较奇特吧?
袄不太确定,盯着椰子鸡陷入了沉思。
椰子鸡缓慢眨巴了一下豆豆眼,也直勾勾看过去。
乔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老吴?”陌生的大贝壳收养了笞虫?椰子鸡的小脑瓜子飞速运转起来。
已知:笞虫是行李,而猫之前也有把随身行李分给身边人类的前例。
椰子鸡思索着,渐渐明白了一切。
所以!笞虫被分出去,被别人收养是合理的!
迎着大贝壳兴高采烈的热切目光,笞虫艰难张了张口。
它不理解,只是隐约感觉乔瑜似乎不希望让椰子鸡和这大贝壳有什么直接联系。
另一方面,笞虫冒着冷汗发现狸花猫的目光藏在椰子壳内,正死死盯着自己的脊椎骨。这时候如果暴露自己是条无辜路过的玉米蛇,这恶猫的报复天晓得是什么样的。
行吧,我也是小鸡。
笞虫妥协了,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分外柔弱可怜地叫了声:“老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