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冬刚蹲下身准备拔草,万安忽然拦住了他,“冬哥儿,你别拔了,你到一旁看着我干,我出门借把铁锹直接用铁锹把草都给铲了。”
万安说完便转身出了铺子,过了没一会儿拿回来一把铁锹开始除草。
张冬看他干了一会儿,这样除草确实快多了,就是容易把草根留在土里,不过也无所谓了,只要把露出地面的草除干净就行。张冬转身出了门,直接去集市上买了一把铁锹,拿回来和万安一起铲杂草。
“冬哥儿,你怎么还去买把铁锹?这有我一个人干活就行了。”万安说着就要伸手去抢冬哥儿手里的铁锹。
张冬抬手躲了过去,把铁锹藏在身后,“你不想看我干活累着,我也不想一个人干这么多活啊。咱们两个一块干吧,两个人一块除草除得快。”
“不用,我一个人就能把这些活干完。”
“哎……你干嘛啊?你抢我的铁锹啊!哎……”
“……”
两人一番争抢后,张冬占据了上风,从万安手里抢过铁锹继续除草。
万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了冬哥儿一眼,转身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捡起地上的铁锹接着干活。
两人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满院子的杂草处理干净,最后在街上找了一个面馆吃午饭。
等店家煮他们的面时,万安和张冬坐在摊位上商量铺子的厨房要建在什么位置,两人忽然听到坐在他们旁边那桌的两个汉子正说着和王贵有关的事情。
“听说了吗?那个王贵昨天又去赌了,他娘和他娘子找不到人,找遍了镇上所有赌坊,最后万胜赌坊找到了他人,婆媳俩一块上手拉也没有把他从赌坊里拽出来,那王贵像是粘在赌桌上一样,死活不愿意下赌桌,非说他下把就能赢,可惜把把输,还欠了赌坊不少银子,这件事昨天闹得挺大的。”
“我听说的不止这些呢,听说王贵他爹也跑到赌坊去赌去了,不过,不是去的万胜赌坊,去的是镇上其他赌坊。”
“哎哟,造孽哟。我平常也就只敢去赌坊玩两把过过手瘾,不知道他们父子俩哪来的那么大赌瘾,王家父子俩都把房子给输掉了居然还敢赌?!”
“唉……‘赌’字害人啊。”
“……”
张冬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又忍不住为王家婆媳俩打抱不平,王贵和他爹怕不是疯了吧?两个人这么不要命的赌,让王家婆媳俩可怎么办啊?
像王贵和他爹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乌龟王八蛋!活着纯粹就是为了恶心人的!
赌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他们父子俩这么疯狂?
张冬想和万安诉说自己心中的气愤,顺便借这件事告诫万安不要去赌,可他抬头却发现万安居然在笑?!
听到隔壁那两个汉子说的话,他居然在笑!
张冬忽然想到之前他们二人被王贵设计赶出孙婆婆家的房子,那时万安说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王贵。
王贵父子俩陷进“赌”字不可自拔,万安有在其中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吗?
支着耳朵听隔壁两个汉子讨论王家父子俩的万安正听得津津有味,忽然注意到冬哥儿正拿审视的眼光看着他。
万安心头猛的一凸,暗道坏事了。
张冬的火气终究在回到自家铺子那一刻爆发了出来。
“万安,你给我解释清楚,你有没有在王家父子俩的事情上插一脚?”
万安诚实地点头承认,他也没觉得自己在其中有多大过错,“我确实在背后推了王贵一把,不过我也没做什么,我不过是让大头吩咐手底下的人在他附近说两句赌坊最近有人赢了不少银子的话,我哪知道王贵这么容易上钩,都没有打听清楚他听到的话是不是真的就一股脑的钻进赌坊里开始赌。”
“你还有理了?你没感觉现在的事情太过了吗?”都快要把人搞得家破人亡了,万安居然觉得自己没有多大的问题。
虽然他很烦王贵,但他也不想让王秀英婆媳俩因为王贵变得下场凄惨。
“我没什么感觉。”万安无所谓地说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当初王贵那么对付咱们,还去咱家里偷东西,之前小打小闹一直没让他长记性,这次干脆给他来个狠的。他不是爱赌吗?那就赌吧,赌得越大越好。”
“冬哥儿,你也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真感觉我没干什么坏事。我只不过是让大头手底下的小乞丐在王贵能听得到的地方说两句和赌有关的话而已,难道说两句话也是错的吗?是王贵他自己耐不住心里的馋虫,妄想着去赌坊能翻身,怨不得旁人,更怪不了我。”
让张冬觉得难以忍受的不是万安做的这件事,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万安想要置人于死地的狠绝心思,听到王贵一家的下场后他居然在笑。
张冬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有些泄气地说道:“万安,你不觉得你有点狠吗?”
万安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感觉,不过做了我该做的而已。”
“冬哥儿,你的脾气太好了。”万安忍不住感叹起来,“王贵当初算计咱们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手下留情,我反击的时候凭什么对他手下留情?他当初可是请地痞流氓闯进你亲娘和亲嫂子住的房子又打又砸,想要抢豆腐脑的配方,后来还几次三番摸进咱们家,只要能找到咱们房间里的钱,他就会把它们全部偷走,后来更是伙同孙婆婆的侄子把咱们从孙婆婆家的房子赶出来。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我对他下狠手的理由?他对我不仁,我当然可以对他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