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打算把东西拿到隔壁二哥家里放好,又担心二哥一直不回来,东西会遭贼惦记,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东西放在赵婆婆家中,让赵婆婆夫妻俩帮忙看着。
取银子的时候,万安终于知道冬哥儿平常都把银子藏在什么地方了——冬哥儿居然把银子藏在了后院墙角的破水缸里,怪不得家里两次进贼都没有把家里占大头的银两偷走,只偷走了冬哥儿放在卧房钱匣子里的一些碎银子和零散铜板。
万安看着冬哥儿从满是落叶的大水缸里捞出两个用油皮纸裹着的大油包,每个都沉甸甸的,他抱在怀里都觉得十分坠手。
“等会儿咱们去钱庄把这些银子换成银票,银票好藏,这些银子太显眼了,根本没什么隐蔽的地方能藏。”
拿完破水缸里藏着的两包银子,张冬又带着万安去了石榴树下,在石榴树下挖出他藏着的最后一包银子,也是最大的一包银子——里面装着万安给王地主做木活、给王地主和其他地主画图纸赚来的银子。
取完三包银子,张冬和万安也准备把院门落锁,钥匙放在门口石砖下,去镇上找一个客栈暂时住下。
两人刚一打开门,便在家门口看到了三个脑袋上和身上落雪的大蘑菇,大头三人已经不知道在门口蹲多久了。
“你们来了怎么不敲门?在外面等着多冷啊。”张冬心疼地给他们三人依次拍干净身上的积雪,一边拍他们身上的雪,一边数落着三人,“这天气,闹了风寒可不是开玩笑的。”
“小冬哥哥,我们三个刚来没多久。”
“骗谁呢?啊?”还想骗他,张冬摸着三人的脸和手都是冰的,没一丝热乎气,“刚来没多久,你们身上能落这么多雪呀?我和你们小文哥哥给你们做的帽子,今天怎么没见你们戴?”
二虎一边低头方便小冬哥哥给他弄干净不小心掉进脖子里的雪花,一边乖乖回答道:“庙里有几个孩子生病了,我们把帽子借给他们戴了。”
“生病了?!病得严重不严重?喂姜汤没有?要不要去看大夫?”冬天生病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对于身体弱的人来说,一不小心就容易没命。
“没事儿。他们晚上跑出去尿尿的时候懒得多穿衣服,一热一冷,早上就有些起热。我和三哥给他们每人灌了一碗姜汤,给他们生了炭火,让他们戴着帽子在被窝里发汗。要是今天回去再不退烧,我们就把他们带到医馆里看病。”
“也行,记得让他们多喝姜汤,你们三个和其他人就算没生病,也记得隔三差五喝一碗。”
“嗯嗯!”
张冬和二虎说话的时候,大头和三木已经和万安说了他们一下午的收获。
大头他们三个一下午都跟着那个矮胖子和王贵两个人身后,看着他们和其他人分开以后结伴去酒楼吃饭又去万胜赌坊玩骰子。
这个王贵,家里的房子都已经赌没了居然还去赌坊赌钱。
张冬眼睛一转,来了主意,王贵一日不解决,总是个麻烦。王贵不是爱赌嘛,那他就和二哥学学,让王贵陷进“赌”字里出不来!
张冬和万安搬到客栈以后没有急着找房子,而是先把要走的亲戚走了一遭,而后才专心找起房子。
张冬和万安已经在槐树巷住了半年,除了一些像王贵家这样的人家惹人烦,他们和其他的街坊邻居相处都十分愉快,也不想住到其他地方,再和周围的街坊邻居重新磨合,因此他们找房子主要在以槐树巷为中心的周边寻找。
这天,两人在槐叶巷问附近有没有人要卖房子,遇到了专门循着消息来找他们的文哥儿。
“文哥儿,你怎么过来了?”张冬看到文哥儿又惊又喜,自从他们搬出槐树巷,他和文哥儿好几天没见面了。
“我听人说你们在这儿,我就过来找你们了,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什么好消息?”
“我之前听人说你们在问附近有没有人在卖房子,正好我家斜背着的那户人家准备卖房子。那户人家住的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夫妻俩年前收到他们儿子写的信,他们儿媳妇怀孕了,他们儿子信上说让他们老两口把房子卖掉,搬到府城和他们一起生活。”
“这对老夫妻在槐树巷住了四五十年,他儿子和儿媳妇一直想让他们老两口搬到府城和他们一起住,可是老两口在槐树巷处习惯了一直不愿意搬,前两年,他们儿子念着家里的房子又旧又破,担心老两口住着不方便,就掏钱把老两口住的房子推倒重建了,又给老两口请了一个粗使婆子。老两口的儿媳妇嫁进来多年都没有怀上孩子,这次好不容易怀上了,儿子又劝他们卖房子,老两口想着过去伺候儿媳妇,以后也不准备回来了,和儿子、儿媳还有好不容易得来的孙辈一起生活。”
“我问过了,老两口准备八十八两卖掉他们手里那套宅子。那套宅子挺不错的,前后两个大院子,每个卧房里面都铺着地龙,院子里也铺着石砖,房子背靠着大街,拐个弯就能去街上赶集。”
“八十八两银子?!”万安和张冬听到这个数字都十分震惊,什么房子这么贵?八十八两都可以买两个小宅子了。
万安嘴里反复念了两遍这个数字,随后说道:“八十八两,买一个大宅子也不算太贵。”
万安想买大一些的宅子,在心中提前给自己预设的房子价钱在五十两到八十两之间,如果文哥儿说的那栋房子真得值八十八两银子,这个价钱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万安看向冬哥儿,“冬哥儿,咱们去看看文哥儿说的那对老夫妻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