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轻巧，但白瑜秋却是深深地看了眼霍游，然后才缓缓开口道“那你呢？霍游，你的计划里有你自己吗？”
霍游眉眼含笑，笑得张扬，只是脸色实在不好看。
“有啊，到时候我可就直接长生了，那可多好，我也算是长生第一人啊，普通人想长生还做不到呢，你看我多幸运啊。”
白瑜秋眉心不自觉一皱，眼睛里还闪过一丝怒意。
霍游瞧见了，笑了一下，“白小姐这是怎么了？别皱眉啊，我觉得挺好的，起码大家都能得救了不是吗。”
说是没那么高尚，但谁心底没几个在意的人呢？霍游实在无法做到自己一个人苟活。
“我在意的人不少，哪怕是为了他们，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既然这事儿已经落在我头上了，我也没有逃避的道理。
之前我想着，趁那个时候还来得及，白小姐要是赶过来的话还可以送我一程，谁知付醒倒是打了个好算盘，将你困住了，这下倒是不用白小姐送我了。”
他的眼神里满是遗憾之色，就好像没有死在白瑜秋手里真的很遗憾一般。
白瑜秋却是不想再听了，在听到霍游用疏离的语气叫她白小姐时就不想听了。
那双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望着霍游，白瑜秋轻声问：“霍游，为什么突然又开始叫我白小姐了？之前不是还叫我名字吗？你现在……是在和我拉开距离吗？”
不等霍游回答，白瑜秋轻轻嗤笑一声，“其实我们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你何必这时候还要想着撇清？”
霍游眼里划过一抹错愕，似乎没有想到为什么白瑜秋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之前的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淡淡的。
好像……真的把人惹生气了。
霍游忽地一慌，赶忙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于是嘴唇张开了半晌，却没有一个字吐出来。
“我……我没有这么想。”
最终他也只是讷讷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然后就没了下文，只是眼神却是越来越慌。
白瑜秋看了他好久，久到霍游的神色都僵住了，她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我不知你到底是如何想的，但要是你还继续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我会如你所愿的。”
霍游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分明这就是他的想法啊，白瑜秋这样说他难道不该感到放松吗？
但并没有，心底沉甸甸的，泛着痛，比被吸取力量还要痛，以至于他根本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白瑜秋可不管他的想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听好，之前可是你一直招惹我的，没道理招惹我了又要和我划清界限。
霍游，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情，所以你最好祈祷你不是真的打着和这破游戏一起消失的主意，不然也不用你说，我都不会再记得你，一丝一毫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