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发呆。
见她先看过来，越森理直气壮地看了回去：“写完了？”
徐烟楚摇摇头：“差最后一问想不出来。”
“哇，你都做到最后一问啦。”越森也去读题，“求距离最近时q两端的电压u……”
他突然凑近徐烟楚桌子，伸手拿了她的草稿纸：“借我用一下哦。”然后画起了图。
徐烟楚还没反应过来，越森就指着自己笔下的两条弧线交点，语气随意道：
“大概是这样的吧？你看看这个我有没有画错？p的加速度一直是q的倍，对吧？”
“他们速度相等时，距离最近。”
徐烟楚看着草稿沉默一会儿，又抬头去看他。
海水里的光，此刻流到了他眼睛里，他笑得自然又慵懒，眼睛眯起来，看不见瞳孔的颜色。
“其实这题也不难，你是写了一早上的题吗？累了吧，要不我们去吃饭吧？”
“……”徐烟楚拿回了自己的草稿本，“我先写完。”
“好呀。”
他还是在笑，手举起来背到身后去伸了个懒腰。
到了下午也是同样的流程，徐烟楚自己看着时间写卷子，越森在旁边晃晃悠悠地写同一张，但总是勾一勾选择填空就开始偷懒，遇到大题就只写两三行。
但神奇的是，遇到徐烟楚有不会的地方，他总是能用寥寥几句随意的评价，恰巧地提醒她做题的思路。
“是不是还要讨论x=的情况啊？”
“咦？这题没有说不考虑同分异构体喔？”
“你会不会想多了？这句陈述没有与事实相悖，用一般现在时就好了。”
徐烟楚想过之后发现是对的，写完之后又翻了翻好几张之前的卷子，欲言又止。
她之前就有种没依据的直觉，现在更是觉得怀疑。
“你是不是……”
剩下半句又问不出口。
面对他的时候，她不想再像之前一样什么都憋在心里，但她又不想贸然刺探他的心事。他本来就像海面泡沫一样难以捉摸，旭日自以为是的温暖善意，怕是会让他消失殆尽。
往常不消多言就能知道她意思的越森此刻仿佛不察她的吞吞吐吐，不顾左右也言他地总结道：
“你都是在这些很基础的东西上莫名其妙丢了分，其实仔细想想也不是很难的嘛，连我都会。”
徐烟楚无法反驳。
“我觉得你现在看到题就往上扑，有些太急了，反而会很混乱。”越森掩住嘴打了个呵欠。“卡住了的话不如先想想出题老师想要考你什么，把考点和题目联系起来，反正都是那些东西不是吗？”
少年放下手，潮气弥漫的眼睛似是困倦至极那样张不开，不知道那抹一闪而过的犀利神光是不是她的错觉。
“嗯。”
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