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热烈的钟声响起，回蕩，如少年的热恋般赤诚，“我爱你。”
于溯：“我听到了。”
“我许愿了。”叶流仰起头，愿下一个跨年夜的零点，可以当衆亲吻。
“唔……”
他睁大了眼睛后退，上帝灵验这麽快？早知道不许那麽草率了！
于溯托抱他站起来，叶流没亲够，“再来一次。”
“换个地方。”
银白色的月光洩下映出少年的轮廓，叶流擡起眸，在交缠的呼吸中存留于溯眼里的碎光，以至于呼吸和碎光都变得错乱。
“我爱你。”于溯说。
叶流刚想说什麽，于溯又说：“我从不轻易爱人。”
叶流：“嗯？”
于溯：“我爱你不是因为我们从小到大的感情，单纯因为你值得被爱，我希望你拥有最好的一切。没有任何的私心，不需要任何的回报，我只是希望你开心，再开心一点。”
“我爱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你相信我的选择，相信我对你的爱意，就应该接受自己，不要伤害自己，哪怕是为了我。”
叶流懵懂，答应道：“好吧。”
——
你过分了。
叶流的成绩稳定得很，突破是突破不了一点的，但也差不多够用了。
高三下学期，又一次重要的模拟考结束后，吴建来到班里，改了黑板上高考倒计时的数字说：“刚开会确定，周五开家长会，开完拍毕业照。”
“哇喔！！”沉寂的教室总算有了一些活气，终于可以放松一上午了。
“希望每个同学的家长都能到场。”吴建环视一圈，慨叹：“这是你们高中，也大概是你们人生最后一次家长会了。”
叶流趴在桌上睡觉，听到这话动了动，拿起于溯搭在椅子上的外套，盖住脑袋。
半响后，外套被掀开，他被光亮刺了眼睛，将脸埋在胳膊里。
于溯摩挲他的后颈，问：“昨晚没睡好？”
叶流瞥了他一眼，幽幽道：“你不陪我睡，当然睡不好。”。
于溯揶揄：“干妈说如果一直是我去找你，那你就再也不会来找我了，看来是真的。”
叶流无语：“你干嘛信她的话？”
于溯耸耸肩说：“也没完全信，只是验证了一次，还验证成功了。”
——叶流服了，他斗嘴就没赢过，还得附赠一句我错了，脑中的小人一整个就是瘫倒的状态。
他竖起拳头，控诉：“每次都这样，我依赖成习惯了你又不负责了，渣得要死。”
呵，于溯笑起来，给他拉好了窗帘说：“那你睡吧，但不能用衣服盖住。”
叶流不听，“为什麽？小气鬼。”
于溯扯过外套，搭回椅子上：“寓意不好，我看得不舒服。”
叶流嘁了声，用课本盖住：“迷信，那你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