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不会妨碍他纳几房美妾睡几个漂亮丫头!到时候,他慕家用着我制糖作坊手艺挣来的钱,养亲娘,养弟弟一家子,养小妾丫头,养小妾丫头的孩子!别人还会觉得他厚道,没让我这个糟糠病故,就已经是君子之风了!”
“夫人,你说恶心不恶心?我每每一想到这些,我就会觉得恶心!像被人硬塞了一口屎一样恶心!我这个人心眼小,忍受不了这些!所以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就算吃别的苦,就算毁了这一切!也不想便宜了他!”
说完这些,沈佳言似乎失去了力气,躺在罗汉塌上,看着窗外出神。
徐氏一时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她是万万没想到,看着柔弱斯文的沈佳言,居然心里是这样想的!
这难道就是小小的身躯,大大的能量?
张了张嘴,本待说点什么,可发现没什么可说的。
确实,顺着沈佳言的话一想,真的要恶心死!
徐氏知道的官宦后院,真狠起来,那些手段更阴毒。
而且沈佳言说的没错,男人么,不都是如此?就算自家大人,两人婚后琴瑟和谐,可也没耽误他纳妾收丫头。
除了她生的几个孩子,那庶出的孩子还有好几个呢。
不然为啥她会被沈佳言打动,跟她一起做这个制糖的作坊?还不是因为她想多给自己的孩子一些保障?
那梅花雪糖一出现,就引起了这样大的轰动,沈佳言不合理,她说的那个猜测,估计就是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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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眼睁睁看着这样一块大肥肉而不动心。
徐氏甚至都能想到,若是那慕破军略微有良心一点,会让沈佳言有自己的孩子,若是心硬一点,就压根不会让沈佳言有孕。
而且后宅之事,高门大户或者专门被培养出来的女子,那手段,哪里是沈佳言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招架得住的?
到时候,沈佳言只怕真的是一辈子都为他人做衣裳了。
不说沈佳言,就是他们夫妻,若是慕破军动了心,他背后的主子动了心,想将这个功劳截过去,然后给他们扣上夺人功劳的帽子,轻则丢官,重则只怕一家子都要栽在里头了。
这么一想,徐氏后背冷汗涔涔,看着沈佳言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没想到她和自己大人,还是小看了沈佳言。沈佳言这般的心气和手段,依着她看,确实那慕破军配不上她!
说来,沈佳言到真是他们夫妻二人的贵人了!
沈佳言先前说老天心疼她,所以遇到了他们夫妻。
可徐氏此刻也想感叹,这更是老天爷疼他们夫妻,给了他们这样一个机缘。
他们夫妻二人也不是那忘恩负义之辈,得了沈佳言这样的好处,就算是为了他们自己,也要护沈佳言周全才是。
这么想着,徐氏坐不住了,今日听到的这些话她得回去告诉自家夫君,两人再好生商议一番才好。
定了定神,徐氏起身:“你说的这些话,我都听明白了,也都听懂了!你放心在这里歇息几日,修养好了,再去城里,咱们再好好说说。”
“既然合离了,那好马不吃回头草!你还年轻,又有本事!等过几年,这些事情大家都淡忘了,我和大人定当为你再寻个不轻狂的人家也好,还是到时候我们一家子迁任,你改头换面跟着我们离开这长阳县也罢,总归会有你的好归宿的!”
说完就要告辞。
沈佳言知道徐氏心里着急,也就不虚留了,将人送到了院子外,看着她上了马车走远,这才回转来。
进了后院,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躺在方才和徐氏说话的罗汉塌上,露出一个微笑来。
有了她今日这一番剖白,想来徐氏不会再提慕家了。
更妙的是,还断绝了将来某些对她不利的征兆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