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和校园里的学生没什么不同，但他心里很清楚，他和他们不一样，他无法做到随心所欲过完校园生活，他身上有抛不下的重担。
晚上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拐角的楼梯间有说话声传来。
“喂，帮我把这几本书拿宿舍去。”
另一个声音比较小，符灿没听清。
“废那么多话做什么，让你拿就拿，就你这小弱鸡身材，我是好心帮你锻炼！”
符灿没管闲事，走过去一堆书却散落在地上，有几本刚好砸在他脚上。一个戴厚重黑框眼镜的瘦弱男生连退好几步，最后扒着墙才免于摔倒在地。显然，地上的书是从这男生手里砸下来的。
“艹，真他妈是个弱鸡，几本书都拿不稳！”说话的是个穿着人字拖的男生，显然，先前说话的是他，造成这种现象的也是他。
“是你先推了我一把。”眼镜男站稳后抚了下眼镜，小声地反驳了一句。
“我推你怎么了，你堵着路还不让人走？”
这声音着实不小，符灿听得皱眉，在那男的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眼望过去，“嚷什么？”
人字拖下意识收了音，符灿冷着脸瞪人的时候连街边的混混都心有余悸，何况是这种校园里的学生。
那男生不敢再嚷，说了句“对不起”捡起自己的书很快跑走了。
“对不起啊，”眼镜男也跟符灿说道，“我当时没站稳，手一软就没拿住，军训过后手脚还没有恢复过来。”
“那是挺弱的，被人打的时候也还不了手。”符灿见到眼镜男第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在小巷里和那个粉毛一起挨揍的男生。
“你……你、你是不是那天晚上帮我们打架的男生？”
“嗯。”
“谢谢你，你当时走得太快了，我和雁姐都没来得及感谢你，雁姐还想找你呢，她说你打架很厉害，很帅。”
眼镜男叫郭乐生，说话间他已经把一堆书捡了起来，跟着符灿一起走下楼。
郭乐生留着厚刘海，戴着厚底眼镜，皮肤很白，不到一米七，不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呆愣好欺负的感觉，正是因为这样一直以来他很容易受到不公平待遇。
“其实一开始大家相处得还好，前几次我只是热心帮忙，后面就……”后面就什么事都成了他做。
看得出来，郭乐生确实是个热心乐观的性子，即便受到过很多类似的对待，他没有变得阴郁沉闷，回宿舍的路上，只要符灿随便“嗯”两声给点回应，他就能轻快地说上一路。
到宿舍要分开的时候，郭乐生叹了口气，那种轻松的感觉没有了，他停下脚步，符灿却没停，只留下一句听在郭乐生耳里又酷又拽的一句话：“住不爽就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