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大汉又一挥手,将一个上前拦他的族老打得横飞,身躯在墙上撞成了血块。
他伸出蒲扇大手,将陈曦抓在掌心:
“你和叔父在享用后,把她给我也玩玩如何?”
“你这粗胚只会食人,谁敢把她给你?不给!”
那少年又嘿嘿怪笑,声音飘忽无定,任由惶急中的陈詹怎么寻找,都找不到他的真身所在。
“你这坏小子愈发不可爱了。”
虬髯大汉嘟囔一声,他看向血尸怀里的木匣和符箓:“那是甚玩意?带给叔父的话,能讨他欢心吗?”
“陈珩他爹留下的旁门左道,屁用没有!”
“哦。”
虬髯大汉失望应了一声。
这时两边打斗已没有悬念,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只剩寥寥几个如陈詹一样的族老,还在艰难抵御。
“咕……咕……”
虬髯大汉百无聊赖扫了眼,他看向手里的少女,那股少女身上的香气一缕一缕,让他忍不住食指大动。
“家父留下的旁门左道?”
这时,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突然传来。
厮杀中的两边人马一怔,远远的府门处,依稀有两匹白马,上面载着人。
“为何,我从没听过家父还有遗物留下?”
虬髯大汉脸色一变,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操起大刀就要掷出。
可他手刚抬到一半。
一根羽箭便突兀破空而来,将他头颅直接射穿。
血似爆开了的西瓜浆汁,被溅了满头满脸的陈曦目瞪口呆,连哭也哭不出来。
利箭穿空。
在密密麻麻,令人眼花缭乱的箭影中,一个个逃窜的黄衣人被轻描淡写射杀。
头颅爆开,红白之物淌了满地,腥臭难闻。
这极写意又极血腥的一幕让陈詹目瞪口呆,他看向府门处,双手忍不住颤抖。
“陈珩?你疯了!你怎敢这样杀我表哥!”
那骄横少年声音又响起,此刻少了猫抓老鼠似的从容,却添了几分惶急。
府门处。
陈珩淡淡看了身后一眼,那跟了他一路的狐裘大氅女子连忙会意,取了支羽箭在手,恭敬递给他。
“你藏得太差了。”
那双自幼抚琴的手指修长如玉,轻易将六石弓拉成满月,而掌心却未有丝毫颤动,如同万年无波的古潭。
天人弯弓。
箭光如电。
弓弦一声震响,一处的水榭楼头,随着吃痛声,便跌落下了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