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须臾之间，方子铭以一己之力迅速制服了三个小流氓，动作迅捷而精准，不带一丝多余的动作。这是在监狱里练出来的身手，经过生死的考验，绝不是什么花架子。
夜场里的人全都目睹了这一幕，被方子铭杀伐果断的手段震惊到了。随着音乐的戛然而止，灯光骤然变得明亮，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保安步入现场。
方子铭知道今天的事不会善了，也就没急着走，而是静待夜场方面的人前来处理。
夜场保安头目，是一位神情阴沉的年轻男子，留着寸头，目光如鹰，右眼角的疤痕格外显眼。
这位疤面青年先是轻蔑地扫了一眼仍在地上痛苦翻滚的三名混混，嘴里不屑地冷哼一声，然后他把目光紧紧锁定在方子铭身上。
方子铭毫无畏惧地与之对视，两人的目光中都透露出一种对于生命的漠视，这是只有经历过真正杀戮的人，才能理解的淡漠。
疤脸青年开口道：“点子那条江里来的，有没有拜过码头？”
方子铭知道对方看不出自己的深浅，只好拿道上的黑话来试探自己。巧了，道上黑话方子铭也懂，而且懂的还不止一种，都是监狱里学的。方子铭听出对方是在问自己是不是外地来的，守没守道上的规矩。
开玩笑，都什么时代了，还会有人守道上的规矩，现在钱就是规矩。方子铭冲着疤脸青年微微拱了拱手，这个手势有讲究，前恭后撅，意思是我在你地盘上，我敬你给你面子，出了你的地盘，我未必服你。
拱完手，方子铭不卑不亢地开口回道：“佛爷拜北，丁某人拜西，过道宝刹，丁某三炷香，上拜天、下拜地、中间拜佛爷。”
疤脸青年眉头微蹙，他听出来方子铭说的是秦川那边的黑话，秦川道上多亡命之徒，看样子面前这个点子可不是什么易与之辈。至于秦川那边的黑话疤脸男全听懂是不可能的，但能听明白个大概意思。对方说他只是路过的，该给地主的面子他会给。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疤脸男子自然不能把人家往死里得罪。道上嘛！哪有那么多的打打杀杀，其实全都是人情世故。
想好后，疤脸男子开口询问方子铭道：“尊驾，想怎么了事？”
方子铭侧过头，目光落在假小子身上，注意到她被打的左脸颊上红肿得厉害，显然打她的人下手很重。他平静地回应道：“我女朋友的同学被人打了，我需要个交代。”
疤脸青年微微颔首，道了声“简单”，随即打了个指响，他身后的夜场保安对着地上的三个小混混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打的三个小混混不断哀嚎求饶。
一番拳打脚踢后，疤脸青年示意停下，向方子铭询问道：“满意否？”
方子铭摇头道：“一人一只手。”
疤脸青年笑着道了声“好”，说完冲身后的人挥了下手，后面自动上来六个人，两人一个，架起地上的三个小混混就往后面走。刚才拿刀的那个混混知道怕了，他冲着疤脸青年大声喊道：“我是余老大的人，杰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可惜，无论他如何叫喊，都无人理会。
三个小混混被架走后，疤脸青年对方子铭道：“你要的交代我给你了，那么我的交代呢？”
方子铭随手从兜里拿出一打钱，这钱是今天刚在九姐那赚的，还热乎着呢。没有任何犹豫，方子铭把钱甩到疤脸青年的脚边。疤脸青年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钱，没有说话。
见疤脸青年不出声，方子铭转身走回卡座，随手抄起一个空酒瓶，二话不说直接磕在自己的脑袋上，酒瓶崩碎，一股温热的鲜血从方子铭的头上滑落。方子铭恍若不知，他淡然地转身问疤脸青年道：“这样够了吗？”
疤脸青年脸色微微变了变，但还是没有出声。
见疤脸青年沉默，方子铭从桌面上拿起另一个空酒瓶，再次向自己的头上砸去。酒瓶碎裂，方子铭对疤脸青年重复刚才的问话“够吗？”
见疤脸青年依然不答，方子铭拿起第三个酒瓶如法炮制。完事后，方子铭甚至连问都没问，直接拿起第四个酒瓶。
“够了！”疤脸青年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