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汤香溢,青云偏过头瞧了眼,不由惊叹,“姑娘怎知王爷平日里就爱吃这个的?可是问了府里厨子?”
阮蘅没解释,顺着他的话应了声,全当默认,“等等劳烦青云侍卫喂他吃些,趁热,别凉了。”
正替李玠穿上衣物的青云对上一双厉眸,他一怔,立马会意。
“哎呀,瞧属下这个记性,属下还有要事要办,耽搁不得,怕是无法在此照料王爷了。”青云瞥了清粥一眼,“恐怕得劳烦姑娘了。”
不等阮蘅说上些什么,青云扶着李玠半靠在床头后便退了出去,“王爷,属下先行告退。”
阮蘅见那道溜得飞起的身影,又看了眼快要凉透了的清粥,无奈端了起来,她舀了一勺汤递到他嘴边,神色淡淡,“快些吃吧。”
李玠没有动,只病恹恹看着她,“我不吃姜。”
阮蘅不顾其他,径直将汤灌入他口中,“没放。”又舀了一口粥喂给他。
李玠将粥咽了进去,看着阮蘅失笑,“府里厨子……并不知我不吃姜……更不知要撒红糖沫子。”
阮蘅被他瞧出,有些心烦意乱,将碗重重扣下,“你有手,自己吃。”
阮蘅还真就没再管他,低头去翻篓子,在一旁将与他身子相冲的药一一挑出。
再回头时,见那碗粥还摆在一旁,而李玠正直勾勾看着她,见她转头才道:“我手疼,抬不起来。”
阮蘅无奈,走过去又将碗端起给他舀了一勺,“快些吃,吃完我还得回铺子。”
阮蘅这副无可奈何的敷衍模样叫李玠又气又笑,“明日你别来了,这么大的雨,这几日……你也别乱走动,皇上的人应当还会再来,你就待在铺子与别院,我会派人守着。”
阮蘅手一顿,“嗯。”
头一回,她没有拒绝他,因为她不想再给他添麻烦,欠了人情总该偿还,否则她会良心不安。
“姐姐,姐姐。”屋外传出四喜的声音,阮蘅偏过头去,“四喜,怎么了?”
四喜刚迈了步子,可一见阮蘅正喂着李玠吃饭,他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我有事找你。”
阮蘅将碗摆在一旁,拉起四喜的手往外走去,“我先出去一趟,等等你的人来了,让他们喂吧。”
四喜回头,觑见李玠极为阴沉的厉眸,吓得赶忙缩在阮蘅身后,“姐姐。”
阮蘅转过身又看向李玠,只见他尾都染上柔和,低低回应,“好。”
阮蘅没多想,带着四喜走了出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今日都肚子疼了,都疼得在地上打滚。”
阮蘅眉心一蹙,“他们?”
“就是我们村的与我玩得较好伙伴,他们今日突然都疼得厉害,可是没钱去医治,我只能想到姐姐了。”四喜有些为难,“姐姐,我是不是总是给你添麻烦。”
阮蘅揉了揉他脑袋安慰,“说什么呢,哪有什么麻不麻烦的,大夫就该治病救人不是吗?更何况你昨日还帮姐姐那么大的忙,姐姐都不知该如何感激你了,好了,你快些带我去瞧瞧。”
“谢谢姐姐。”四喜拉上阮蘅,撑了一把伞就往别家去了。
谢元睿见里屋只剩李玠一人后便走了进来,见到床榻上的某人正端着粥一口口尝着,哑然失笑,“何时献王殿下也会示弱了?”
李玠只瞥了他一眼,便将碗摆在一旁,拭了拭唇角的余渍,举手投足是一贯的云淡风轻之姿,哪有一个重伤之人的模样。
“你来做什么?”
谢元睿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他,“这是我在会监厅查到的,原本想着派人送到你手中,如今恰巧人在蓉城,便亲手奉上了。”
李玠没有接,又问了他一句,“你来做什么?”
谢元睿坐在一旁,收起了笑意,“原本只是来看看她的。”
李玠冷嗤了一声,“那如今呢……”
谢元睿抬眼,是鲜见的正色,“如今,我想带她离开这儿了。”
“献王殿下,你不得不承认,她在这儿过得一点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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