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可有见过献王殿下?”
“并未,臣今日特意问过她。”
李嗣笑意慵懒闲散,低低嗤了声,“太傅大人,你这女儿心思可比旁人深多了,有些话不可尽信,还是需好好查查的。”
“是,太子殿下说的是,明日臣就再询问她一番。”
“皇叔失踪一事与阮家无关自然是好的,可若阮二姑娘知情不报,那太傅大人应当明白会是什么后果。”
“是是是,臣谨记于心,殿下放心,臣不会欺瞒殿下。”
李嗣指尖轻扣着桌案不语,阮远征立于一旁发怵,“殿下……不知还有何指示?”
“太傅大人不老实啊。”李嗣回头扫了眼,“方才不是说只有你一人的吗?”
阮远征一惊,“太子殿下。”
李嗣已起身,向着阮蘅躲藏的床榻走来。
阮蘅捂着嘴,就连一丝鼻息也不敢呼出,她闭上眼,试图将自己融于漆黑之中。
若是被发现了,她敢信李嗣会亲手将她的命留在这里。
阮蘅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以愈渐靠近的脚步声感知李嗣的到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菩萨保佑,别发现别发现。
“哐当——”
屏风应声而落,伴着方姨娘的战战兢兢,“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妾身无意偷听!”
李嗣身形一顿,往跪在一旁的方姨娘看去,“哦,原来是你啊,太傅大人这是金屋藏娇啊。”
“殿下……这……”阮远征悔的肠子都青了,他早就该将这个碍事的女人赶出去,何至于落到这境地。
李嗣俯下身在方姨娘耳畔阴鸷低语,“方才本宫说了那么多,想必二姨娘也听了不少。”
方姨娘重重磕着头,“没有,没有,妾身一个字都没有听到,求求太子殿下放过妾身,妾身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
李嗣轻嗤,“本宫原本也是信的,可谁叫太傅大人已欺瞒过本宫一回,阮二姑娘亦是,本宫无论如何也不会轻信阮家人说的话了。”
还不等阮远征辩解,李嗣一把抽出腰间的刀刺入了方姨娘的胸膛,方姨娘求饶的话到了嘴巴再也发不出声。
她瞠目倒地,胸口的鲜血横涌,也正是那一刹那,与阮蘅四目相对。
阮蘅猛然一滞,望着方姨娘惊愕而又痛苦的目光,吓得都忘了喘息。
方姨娘挣扎着抬起手就要指向床底。
“阮——”
便是这一刻,她浑身气力被抽离,气息一断,手无声落了下去,徒留双目无神的死态。
阮蘅强忍着的那股劲儿刹那间松懈下来,若是没被李嗣发现,却被方姨娘拉出去,那才真的是死不瞑目。
“太……太子殿下……”阮远征不可置信地看着方才还鲜活的一条命如今满是鲜血躺在这儿,“这……她,她为何。”
阮远征惊恐,说话语无伦次。
李嗣将刀尖的血迹拭去,好整以暇抬眼道:“太傅大人,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更何况是个没有用的女人,将她留下来只会害了你,本宫这是在替太傅大人着想,明白吗?”
阮远征愣愣地望着已经没有气息的方姨娘,即便紧攥着衣袖,也压不住他发颤的双手。
“时候不早了,本宫该回宫了,这里还得劳烦太傅大人处置。”李嗣嫌弃地将尸体踢到一旁,径直往外走去。
“哦,对了,瞧本宫这记性,将最要紧的一件事儿忘了与太傅大人说,听父皇说,皇叔正在寻一样东西,太傅大人平日里得多花些心思留意着了,若是寻着了,记得送到本宫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