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王殿下,民女要回去歇息了。”
李玠没有放她走,夜色里阮蘅的凌厉都化为虚无,整个人柔和了不少,让他有些恍惚,“阮蘅,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阮蘅心头一颤,“没有。”
“我们见过。”
一定见过,不然为何每次见到她眼眶微红之时,他的心会隐隐发颤。
“献王殿下,你喝醉了。”阮蘅拼命甩开他的手。
李玠依旧捏着她的手稍稍松了些,可阮蘅依旧挣脱不得。
“本王再问你最后一回,接近本王究竟有何目的?”
阮蘅笑出声,“目的?献王殿下问出这话时难道不应该先扪心自问吗?殿下接近我又是什么目的?”
阮蘅敢确信,阮家与杜家有李玠想要的东西,并且只要他娶了她与杜若思,他就能得到这此物。
一只大手突然扼住喉咙,将她的背抵在山石之上,气息骤然剥夺,阮蘅有些喘不上气。
即便夜黑,可阮蘅还是瞧见了,此刻李玠眼中满是杀意。
阮蘅没有挣扎,她望着面前的李玠失笑。
这才是真的他,善于将杀意与凌厉藏在暗中。
平日里他那副清隽疏淡的模样不过都是伪装的罢了。
一个自年幼之时就被独自送去封地的皇子怎可能不染一丝杀戮与阴暗活到现在。
他懂得在太子面前收敛锋芒,懂得在世人面前清远疏离,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藏得深,他才能活得久。
这才是她不想再靠近他的真正缘由。
颈间的力突然卸去,气息涌入,阮蘅靠在一旁喘着粗气。
阮蘅还未来得及起身,一双冰凉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阮蘅愤然,就要去甩开他的手。
“别动!”李玠将她下巴微抬,从怀中取出一枚火折子点亮,光亮于她颈间,一览无余。
颈间微红,留下了不深的一道红痕。
李玠皱了皱眉,眸色深沉,“我那儿有药,到时让人给你送去,对不——”
阮蘅将他甩开,“不需要你假好心。”
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她不稀罕。
阮蘅推开他,捡起地上的烛灯,愤愤离去。
这一回,李玠没有再拦,任由她走,待阮蘅的身影消失于尽头时,才从树后闪出一道黑影,“主子。”
李玠凝视着自己的手,许久未说话。
“主子,方才——”青云声音微微发颤,方才他都瞧见了。
这于他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我本没有想伤害她的。”
“属下知道。”
“我以为我好了。”李玠苦涩一笑,“原来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