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东侧偏院内。
李玠抿了一口茶,另一只手轻叩着桌案,一声接着一声,让一旁的青云着实没底,也不敢开口询问。
等了许久,青云终于等来了一句话,顿时觉得获了赦。
“她为何会来?”
青云知晓王爷说的是谁,有些挫败,“王爷,属下也不知,可当初属下千真万确将消息放出去了,就说这是王爷与太子殿下设的游宴,按理说若是阮二姑娘知晓了,定不会来,可……”
可她还是来了,这不就是狠狠打了他脸吗?
自知办事不利,青云不敢再反驳,只得尽力弥补,“属下打听过了,阮二姑娘与谢三姑娘被安排在了西侧的逸陵院。”
“逸陵院?”李玠叩着桌面的手终是停了下来。
“正是,是太子殿下亲选的。”青云咬了咬牙问道:“王爷,如此一来,我们的计划可还照常进行?”
“照常。”
“可是阮二姑娘来了,我们——”
李玠眼眸带了厉色,“计划与她何干?”
青云一噎,他知道是自己多嘴了,他就不该问,在王爷这根本就问不出什么,男人心,海底针。
先前计划在先,王爷命他散布消息说是设宴之人中有自己,想得就是阮二姑娘能推脱不来,如此一来,阮二姑娘就可完完全全与此事撇开,王爷难道没有要护阮二姑娘周全的意思?
可来了这里倒好,人来了已成事实,也不能将人赶走,王爷又说计划照常,全然一副不顾人死活的模样。
青云叹了声气,起身就去备属计划。
“想法子给她换个院子,别让李嗣察觉。”
青云步子一顿,以为方才听岔了,正要再问,又听李玠道:“每个院子都布上人手,尤其夜里勘察。”
青云强忍着没笑出声,他在门口比了个发誓妆,“属下发誓,定是在每个人院子上安插好人手,也定是会将最好的几个暗卫安插在阮姑娘身旁。”
李玠瞥了他一眼并未反驳,只是自顾道:“在杜若思身旁多安插几个人。”
“是,属下明白。”
“若出事了……留着一口气在就行,等拿到了东西再让她死。”
……
另一头阮蘅坐在屋子
里眯眼,银春却是急得不行,“姑娘,你为何不急啊,这可是有人要杀我们,我们为何不逃,趁着现在下山还不晚,能赶回阮府。”
阮蘅睁开看,声色满是慵懒之意,“你说错了,不是我们,是我,他们要杀的人应该只是我。”
“姑娘,这是最要紧的吗?”银春越来越佩服自家姑娘这处事不惊的姿态了,可她好歹也装装样子啊。
“银春,你不想知道是谁想杀我吗?”
银春一愣,没有回应。
阮蘅却是低低一笑,“我倒是很想知道,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这么不招人待见,引得人人都想来杀我。银春,不找出那个人,有一就有二,我们躲不掉的。”
银春不再如方才那般咄咄,只因她在阮蘅眼中看见了悲凉与疲倦,她想,既然姑娘都不怕,那她还畏首畏尾的做什么。
院子里来了个不速之客,阮蘅不欢迎,可却不得迎面相待,“民女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怎么来了?民女有失远迎,还请殿下见谅。”
“不碍事,不碍事,本宫只是随意过来瞧瞧。”李嗣摆了摆手,一脸云淡风轻,“这屋子住着怎么样,可还喜欢?”
阮蘅笑着应声,“嗯,多谢太子殿下,瞧着这逸陵院是除去主院最僻静的院子了,瞧一眼就喜欢,民女能住这样的院子,旁人可歆羡的紧。”
李嗣每一寸目光都落在阮蘅身上,不敢遗漏阮蘅每一次的神色变化。
“喜欢就好,本宫还以为这院子离得远,你不愿意住呢。”
“太子殿下说笑了,民女怎么会呢,不过说实在话,这院子倒是有些僻静了,比不上外头几处热闹,我与谢三两个人住着着实太冷清了些。”
李嗣瞧了一眼屋内的摆设,“若是想,便邀了你们的那些姐姐妹妹们来与你一道住,人多了便能一起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