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蘅瞥了他一眼,“你还想让谁来?”
“阮盈呢?昨日不是她来的吗?”
“她身子不适,来不了。”
阮岑冷哼一声,“怕不是躲着你吧。”阮岑一把夺过阮蘅手中的食盒,“今日吃什么?”
阮蘅一把拍开他的手,“这是谢家的,你的在银春手中。”
阮岑极不耐烦地走至自家马车。阮宜见了他低低唤了声,“三哥。”阮岑瞧也没瞧她一眼,自顾上了马车,阮宜极有眼见力地离了马车,将此地留于姐弟二人。
“监考不是午时才完毕吗,你怎么就那么早出来了?”
“你弟我天资聪慧,早先考完了,不成吗?”见阮蘅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他,阮岑也忍不住问道:“你不问我考得如何?”
“你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我又不是不知,你本就考不出来,我还
问你做什么。”
“你——”阮岑堵着一口气,不愿再理她。
“方才与你一道走出来的那些人是谁?”
“顾家三郎还有柳家的,怎么?”
“离他们远些。”一个个都是不学无术的富家公子,阮岑跟着他们百害无一利。
“阮蘅,少管些我的事。”阮岑心烦意乱,“你能不能学学阮盈,她从不过问大哥这些事。”
“那你能不能学学大哥,一门心思只为仕途。”
阮岑自知理亏,闷头扒着饭,却不想身旁的人亦坐下吃起他碟子中的菜,“阮蘅,你没吃的吗?非要来吃我的做什么!”
阮蘅头也没抬,将阮岑手边的菜都吃了个遍,“替你试毒呢,不感谢我?”
阮岑懒得听她说话,“我看你就是撞坏了脑子,成日胡言乱语的,谁要下毒?你莫不是要说二姨娘吧。”
阮蘅腹诽,正是呢。
阮蘅也不知二房给他下了什么药,成日拿着二房挤兑她。见着吃下菜后她身子也并未有什么不适,阮蘅便放下心来。
时辰一到,尽数监生皆往外涌着,虽说监生一并都是同色的衣袍,可谢元睿站在其中亦是极为扎眼的。
阮蘅回到谢家马车上探了探,还是不见谢渥丹的身影。
阮蘅无奈,只好让银春将食盒给大哥送去,自己提着谢家的去寻谢元睿。
谢元睿一眼便瞧见了自家马车,却见从马车上下来的不是自家妹妹,先是面色一淡,随之起了浅浅笑意。
只一眼他便认出了来人是阮蘅,今日她一身月白素锦软缎,项间依旧是她平日里的赤银璎珞圈,站在那儿倒是多了一份娴静之意。
“谢大哥。”
谢元睿回过神来,见那道小身影已至他面前,他眼中满是温情,“今日怎么是你来,渥丹呢?又是自己跑去玩,将事儿丢给你了?”
“没有,她方才有事离开了一阵子,怕是赶不上你,便让我替她送来。”
阮蘅将食盒递给谢元睿,谢元睿接过。明知是与昨日一样的食盒,可总觉得今日沉甸甸的,装着好些意味不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