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缇假作不耐的模样,回到床里放下帐子。
转身坐到床边,捂住了脸——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天罚。
当君子思不端,自有天罚。
故君子慎独,慎独!
可是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刚才看到的画面——
她微微仰着头,脖颈修长美丽,一晃一晃的节奏,如船荡。
比之船荡,更似……
他因此一失手,便打翻了灯台。
第80章
婢女们人多手快,没一会就把寝室全收拾干净了,连桌布都换好了。
沈缇一直在床里,还放着帐子。因此大家也不敢高声,都轻手轻脚。看得葵儿直咋舌,暗暗提醒自己以后要注意。
因为殷莳随和,从前她们在殷家的时候说话要随意得多了。全不似沈家规矩这样大,以后得改。
殷莳看沈缇已经放了帐子,担心自己太晚进去吵到他,跟葵儿说:“拨拨炭。”
葵儿揭开熏炉的盖子,拿火钳子拨了拨炭,熏炉里红了起来,热度上来了。葵儿和蒲儿小心地抖着殷莳的头发,避免停留太久把头发烤焦了。
很快头发烘的差不多了,殷莳就让她们撤了熏炉退出了内室。
槅扇门关上。只有上夜的婢女宿在次间里,旁的人各回房间睡觉。
殷莳罩了灯,也进了帐子。
乍一进来看不见,摸索着过去。
沈缇腾地一下坐起来了,吓了她一跳:“我听着没声,以为你睡着了。”
又问:“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沈缇声音喑哑,给她让道,“上来吧。”
黑暗里听着,竟有几分诱人。
声音怎么这样了。
殷莳一边爬到床里,一边心里嘀咕——都在冯洛仪那边睡了三晚了啊。哦,二十一那晚是在宫里……那也睡了两晚了啊。
怎么回事。
总不能是赶上那姑娘姨妈期了吧?
那可够倒霉催的。
沈缇这年纪她那个时空,不是男大就是男高,那都是金刚钻石的水平。
尽量别刺激他吧。
殷莳不动声色地往里贴了贴,离他远了点。
但同睡在一张床上,别说翻身、挪动这些大动静,就是呼吸,另一个人也察觉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