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杯,抬起头,就看见眼前一位水绿色衣裙的少女,款款而来。玉簪斜插,青丝垂肩,行动间如弱柳扶风,步下生莲。她容色绝美,肤白胜雪,微微低着头,看起来真是我见犹怜。
温亭誉眼眸一亮,叫住了她,“宋姑娘。”
宋柔微微抬头,见是温亭誉,很是诧异道:“温公子。”
温亭誉起身,快步来到她的面前,温声道:“你也来听戏吗?”
“是。”她柔柔地应了一声。
温亭誉风度翩翩地伸出手向着自己的位置一指,得体的一笑道:“姑娘若不介意,同温某一起看吧。”
“好。”她身姿轻盈,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很是勾人心弦。
只是,这身衣裳,好像也是上一次穿的那件。
而且,寿宴上她也是这一身。
想起自己明明昨日才为她购置好新的衣裙,温亭誉的目光凛了凛,想到了阿母曾和自己说过,甯柔姑娘没有亲母庇护,在继母的压迫下长大,自然是性情温顺,颇为忍让。
那昨天买的衣裙,进了谁的院子里,温亭誉已经了然于心。
温亭誉为她斟茶,又轻轻推到她面前,温和笑道:“明日赋诗会,你可去参加?”
“去,”宋柔抿了抿唇,“我自是会去的。”
她从前为了藏拙,穿着旧的打补丁的衣裳去赴会,遇到她会的题目也从来不去解答,而今,她早已明白,一昧地藏拙,只会让别人欺负自己的更加厉害。
相反,锋芒毕露,一鸣惊人,引人注目了些,却能叫人对自己做事之前先想个几分后果。
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够堂堂正正立于世间。
她其实很想展露自己的才学,然后办个学堂,专为女孩子们设立,可是——
不容于世道。
温亭誉饱读圣贤之书,想来,也不会理解自己的。
她连在温亭誉面前表现出不柔弱的一面都不敢,因为她知道,温亭誉喜欢的,是温柔懂事的女子。
这些想法,只能搁在最心底了。
温亭誉见她发间掉落几缕碎发,心里颤了颤,终究还是决定伸出手去,将她被风吹乱的碎发理了理。
这样亲昵的动作让宋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