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读小学以前,她的课程一直由优秀的私人教师负责。
从小到大,除了兄长外没有其他玩伴的孩子突然被扔进了嘈杂的环境之中,她局促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偏偏还跟不上跳级的课程。
倒也不是恼怒,只是觉得丢脸。
偏偏老师对她格外宽容,本来还在偷笑她长得矮的打孩子们在听说了她的姓氏后浑身一僵,似乎是怕她报复他们似的,连午饭的时候也对她避而远之。
六岁的绘里花一点也不想上学。
她这么想着,索性就这么任性地做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她迈着小短腿爬到一半,后领却突然被人提住。
“不行哦,逃课可不是好习惯。”
疑惑的孩童一抬头,猝不及防地对上太宰治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
说的是日语,看起来有些陌生,应该不是学校里的人,也就是说——
一直以来受着良好的教育的绘里花很快得出了结论。
“你绑架我是没有好下场的。”满脸稚气的孩子刻意摆出了大人的模样,绘里花竖起一根手指,说得头头是道,“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我爸爸妈妈很快就能找到你。”
太宰治弯了弯唇,他配合地露出了苦恼的神色:“那可不一定哦,撕票这种事情只需要一分钟嘛。”
太宰治这么说着,清晰地感受到手下的孩童浑身僵住了。
叛逃港口黑手党这么多年,太宰治如今总算是明白了森鸥外对于幼女的执着从何而来。
当然,他还没有变态到像森鸥外一样捏一个爱丽丝出来。
太宰治只是单纯地觉得害怕到努力憋出眼泪,结果越憋越想哭,还有冒鼻涕泡泡的趋势的绘里花很可爱而已。
甚至都想拍张照片拿到中也面前去炫耀。
不过那么做似乎有些过分,他可没有哄小孩的经验。
这么想着的太宰治选择了适可而止。
“骗你的啦。”
穿过孩童发间的指尖温热,太宰治温和地揉了揉对方的脑袋,语气轻和。
配上他那张格外精致的脸,从头到脚都充满了哄骗的味道。
“我是新来的老师哦,绘里花酱叫我太宰就行了。”
绘里花的打嗝止住了,她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青年,眉眼里写满了“我不信”几个大字。
于是太宰治又添了把火。
“是你的父母请我来的,我还知道绘里花酱三岁的时候抓蝌蚪掉进池塘的事呢。”
幼小的孩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熟了,她的整张脸红红的,甚至还局促地后退了一步。
就在太宰治以为她要逃跑了的时候,却听见了微弱的声音。
“老师。”
面前的孩童与那道金色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太宰治看着她试探着叫了一声,又偷偷地自己给自己打气般地握紧了拳头。
“太宰老师。”
这次声音大了些。
……
“哎呀,这可糟糕了。”
本想着玩笑到此为止就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