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只见一座十分华丽的轿子停在寺院内,还是一顶金鼎的轿子,轿子上还纹着一只金色的神鸟大风,栩栩如生,仿佛立刻要腾云飞起一般。
轿子由四个身形魁伟的壮汉扛着,而走在前面的两个却都是面如冠玉,身形瘦削,腰间挂着一柄精致的配剑。
“法兰尊者,天启城一别,已有十余年未见了。”轿中人率先开口了,语气中满是恭敬。
那法兰尊者却只是双手合十行礼,却没有回话。
“大胆!”轿旁随行的弟子举剑怒斥。
“无妨。”轿中人开口制止,“法兰尊者不是不敬,只是他不会说话罢了。”
“尊者,我来这里是想找一个人。”轿中人语气谦卑,但是却并没有走下轿子的意思。
法兰尊者闻言只是摇头。
“尊者,我手上有你们于师域主的手信。”轿中人笑着说。
法兰尊者依然摇头。
“十二年前,魔教宗主叶鼎之来找你的师尊——摩诃尊者,求问天道。无论叶鼎之如何威胁,剑气如潮,摩诃尊者只是摇头不语,佛法先不论,你这摇头不语,倒是有摩诃尊者的风范。”轿中人顿了顿,语气变得严厉,“尊者,你藏了那人也藏了十二年了,这次你藏不住了!”
“太吵了,太吵了!今天这大梵音寺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他们都是来干什么的,把他们给我轰出去,轰出去!”只见那醉酒和尚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师兄,这人什么来路?”只见个高的弟子侧头问道。
“睡梦罗汉拳?”个矮的师兄犹豫了一下。
轿中人笑道:“不是睡梦罗汉拳,他是真的醉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看到他喝的醉醺醺的,连身子都直不起来,两个武僧的神色中流露出了几分嫌弃。
“师兄,大梵音寺有哪条规定不让我进来看他一眼。”醉酒和尚靠近法兰尊者耍无赖。
法兰尊者却依旧只是摇头,也不知道是表示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还是对这个醉酒的师弟表示无奈。
“一个酒鬼,能有多大的能耐。”个高的弟子终于无法忍受,提剑欲上。
却见那和尚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旁边的武僧身边,笑道:“这破戒刀在你手里,总是差点意思!”说罢他从武僧手里将戒刀抢了过来。
只是看似随意地一挥,却像是把全场的风都吸了进来。
仿佛时间停止,风不再吹,鸟不再鸣,即便那悄然飘落的一片树叶也停止了坠落。只因那划破空气的一股刀劲,夺走了周围的一切生机。
却见轿子里的人的挥了挥手,将这股刀劲卸掉后,长呼了一口气。
此时内心最为震惊的应该是原本持着戒刀的武僧,这个醉酒和尚向来是他们最为不屑之人,每日不悟佛法,不修武道,却终日酗酒。
上任的摩珂尊者还说他是大梵音寺百年来最有佛法天分之人,可若不是法兰尊者偏袒这个小师弟,怕是早就被赶出庙门了。但那戒刀随手一挥所到达的境界,分明是自己再修炼数十年也无法到达的。
法兰尊者倒并不惊讶,只是摇头。
“师兄,别摇头了,该来的躲不掉,躲不掉的那就杀掉好了。”醉酒和尚挥完刀后,似乎一身酒劲也已散去,不再是那副醉醺醺的样子。
轿中人笑了笑:“退下吧。我们来这里本来就是找人,如今人已经自己来了,就不必打了。”
轿中人放下手中的翡翠珠串,拿上剑走出轿子,“我们有十二年未见了吧,碎空刀王人孙。”
那醉酒和尚将戒刀抗在了肩上,呵呵一笑,“原来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呀,掌香大监,瑾仙公公。”
“掌香大监?”萧瑟喃喃道。
白风夕看了下面的瑾仙公公一眼,立马拉着萧瑟往下缩了缩身子,和萧瑟交换了一个眼神,用口型对萧瑟道:“他怎么在这?”
“掌香大监是谁?”熟知江湖各类英雄故事的雷无桀此时却一头雾水。
“北离皇帝每年祭祀的时候,身后都会站着四个太监,其中一个持着镇国宝剑,一个拿着传国玉玺,一个手持律法典籍,最后一个捧着青花香炉,这四个大监加上与皇帝一同长大的伴读太监,合称五大监。掌剑太监负责皇宫守卫,掌印太监协助处理公文,掌册太监负责监管藏书楼典籍,而掌香太监则是本朝新设,负责监管皇家佛寺。每个人都握有巨大的权力,并且都是一等一的大内高手。”萧瑟说道。
屋顶上三人全都缩着身子,躲在屋檐后,唯独无心可能知道他躲无可躲,也不想躲,一脚蹬着屋檐,观察着下面。
无心看着底下的人竟然都是旧识,忍不住感叹了一句,道:“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我说,无心呐,怎么你到哪儿,哪儿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还是一副要打架的样子。”看着底下剑拔弩张的气氛,萧瑟忍不住感叹。
"一等一的高手?要打架吗?”雷无桀眼睛亮了,有点跃跃欲试。
萧瑟看着身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嫌弃道:“雷无桀,雷门好歹也是江湖大世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小夯(hang)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