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像是在冷战一般。
眼前蓦地覆下一片阴影,一只修长如玉的手里拿着支药膏递了过来。
“这是?”
“护手的。”
“……?”
莫不就是下午时谢郎中送给虞柠、虞柠未接的那支药膏?合着转手又到了江樾舟手里、倒教他借花献佛送给了自己?
闻溪一时语噎。
见她不接,江樾舟也跟着坐下,仍旧固执地拿着药膏,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直视着她,如暗夜里涌动的潮水教她辨不清深浅。
她只得接过药膏,才又想起一事来,问道:“对了,谢郎中可有婚配?”
话一出口,江樾舟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闻溪没错过他神色变化,却没反应过来何故,只听得他语气也跟着低了下来。
“怎么?你打听他做甚?”
“没什么啊,就是好奇,问一问。”似乎有股凉风从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
半晌,江樾舟才答道:“没有。”
闻溪:“……”
没有就没有,需要想这么久吗!
“谢郎中如今多大了?”
“二十六。”
“家中可有父母兄弟?”
这一回,江樾舟沉默得更久了。
闻溪心里暗暗想着,既没有婚配,年纪又适合,为何虞柠却说“不是同路人”呢?
身旁之人良久不答话,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打了个哈欠,一边脱鞋上床一边道:“困了。你若是记不起他家中……”
话音未落,手腕倏地被握住,微凉的触感攀上肌肤。
“你就如此关心他?”
闻溪:“……我哪里有关心他?”
近在咫尺的凤眸里藏着一丝道不明的情绪,她如坠雾中,愣愣看着他面上委屈又不敢怒的神色。
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忽地加紧了,挣脱不开,她忙解释道:“我这是替阿柠姐问的!”
“当真?”
“不然呢!”她没好气地道。
江樾舟仍未放开她的手,倾身过来注视着她的杏眸,嗓音低哑,“可你回到家后都不曾看我一眼。”
“这是哪里话?”闻溪气笑了,“少看你一眼又不会掉块肉……”说话间,她瞧见江樾舟的眸底瞬间泛起一片伤色,急忙止住话头,转而道:“我、我看了的,只不过迅速移开了而已……”
空气似乎凝滞了片刻,江樾舟松开了她的手腕,就要撤回身去。
鬼使神差地,闻溪凑上去抱住了他,仿佛见不得他受伤的表情。
两人面对面,呼吸相闻。
一颗心忽地怦怦狂跳起来,闻溪耳尖发烫,实在找不出理由来解释自己此刻的举动,她眨眨眼,“是你娘说的,要、要多培养培养感情。”音量越来越小,江樾舟如墨的眸子似要将她吞噬。
“怎么培养?”
“我也不知……”闻溪支支吾吾,临到头来开始抱佛脚,立即在脑海中回忆从前看过的偶像剧桥段。
江樾舟微扬的唇畔近在眼前,一定是今晚的月色在作祟,如雷鸣的心跳声响彻耳畔,她仰头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