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着姿势怪异的两人,死状凄惨,其中一人眼珠凸出,干涸的血迹显得此人愈加面相凶煞。
虞柠只看了一眼,险些惊呼出声,急忙捂住嘴,惊恐地看着地上两名死者,又侧头去看闻溪,二人皆是震惊茫然,因前几日才见过这两名死者。
正是端午第二日,在酒楼中拍桌唤掌柜“上酒”的那三名黑衣人。
可地上只有两人。
闻溪认出,那名眼珠凸出、不曾阖目之人正是那日拍桌怒喊的小五,他身旁另一人则不知名姓。
不是千哥。
她记得千哥长着鹰钩鼻,身材魁梧高大。
为何才过去几日,这二人就遭此不测,莫不是仇家寻上了门?
寻声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个个抻着脖子往里瞧,仵作正蹲在死者旁边验尸,几名衙差喝止着周围看热闹的人。
“莫看了——”
“赶紧散开——”
“若有识得这二人者可报上来!”
“……”
闻溪心头一紧,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回身拉过虞柠脚步飞快地朝回走。
“小闻——”虞柠被拽得一个趔趄,堪堪缓下步子,她附耳小声道:“咱们要不要与那衙差说说?”
“说什么?”
“你方才没听见么?衙差说若有识得这二人的……”
闻溪语气急速地打断她,“我们不识得。”
“你忘了?当日此二人来过咱酒楼。”虞柠说着,十分疑惑她的记性,分明方才她在见过此二人面目的那一刻,面上的震惊,显然是记得此二人的,何况当日是酒楼开业第二日,这三名黑衣人皆是一脸凶相,举止颇为无礼地唤她上酒来着。
“每日来咱们酒楼的人那么多,我哪能一个个的都记住?”
“可……”虞柠还欲再说,忽看到闻溪朝她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心中顿时生出一丝了然,“你是担心?”
闻溪点点头说对,“那日你也看到了,此三人不是个好惹的,咱们自是少掺合为好,再者说,咱们并非识得此二人,他们不过是普通食客来咱们酒楼吃了顿饭而已——总不至于说咱们酒楼下了毒,害得他二人时隔这么些日子才毒发罢?”
说完,便挽着虞柠的胳膊朝酒楼走去。虞柠听完她一番话,还欲再问,触到闻溪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只好打住话头,略过这个小插曲,跟着一同往回走。
……
两人快要走到酒楼时,闻溪倏地顿住步子,眯眼朝前看去。
酒楼前有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往里瞧。
闻溪勾起唇畔,示意虞柠在原地等着,她悄悄走了过去,从后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
“你是何人——为何老是在我家酒楼门前鬼鬼祟祟,十分可疑!”
那人一时不防,没想到被她抓个正着,面露惊惶地回过头,右颊正中面上那颗黑痣尤为明显。
“我记得你。”闻溪对这颗痣印象深刻,“你上回晕倒在我家酒楼门口,又扔下钱,抢了糕点就走,是也不是?”
“我……”那人支支吾吾,满脸羞愤,挣扎道:“你放开我!”
“你回答我的话,我便放开你。”
“好,是我,又怎样!”
“原因呢?”
那人又闭口不答了,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