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碰灭了,就着月色他看到怀里的人嘴角破损肿的不成样子,校服也乱七八糟,颈侧的伤口把校服领子弄得血迹斑斑。
“对、对不起。”薄行泽第一次手足无措起来,双手完全不知道往哪儿放,僵了好一会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第一次分化就知道自己很严重,还差点伤了人。
父母和哥哥姐姐也不敢靠近,每逢他易感期就把他锁在房间里让他喷好抑制剂以防出去伤到人,薄行泽也习惯了,这次易感期提前他也没想到。
他第一次真正伤人就是周殊易。
周殊易太怕疼了,又害怕薄行泽像个野兽一样,也不知道哪个的原因让眼泪一个劲往下掉。
薄行泽不敢上前安慰,只好站在原地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对不起,我以后会离你远一点。或者下次你看到我……这种时候就躲远一些。”
周殊易腿还软着,吸吸鼻子伸手,“你抱、抱我一下,腿软了。”
薄行泽迟疑很久,抱着他放在自己的课桌上,克制着伸手把他的眼泪擦掉,“对不起,以后我不会伤到你了。”
周殊易也没多想,捞起他的手又是狠狠地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极深的牙印,“扯平了。”
薄行泽一愣。
周殊易动了动脖子,“好痛。”
他一副被折腾过的样子,小少爷被弄脏了的认知让薄行泽心口又是一热,周殊易转身在前面同学的桌子里摸了摸,然后丢给薄行泽。
“你自己喷好。”
薄行泽立刻把抑制剂喷了,周殊易抽抽鼻子又说:“你是牲口。”
“……”
“野蛮人!”
“……”
“那你把我弄成这样我怎么回宿舍,易贤看见了肯定要笑我,我不回去。”周殊易向来是面子大过天,要被易贤看到他这个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我送你回家。”
“我也不要回家!你跟我出去开房。”
薄行泽说:“你还没成年。”
“你成年了,你开。我偷偷溜进去就行了。”
薄行泽无奈,两个人一起夜不归宿不是更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个小少爷的脑筋也太简单了些。
两人□□出去,比较奇怪的是周殊易居然比他还要利落,可见是家常便饭了。
开了房间后他先上楼,周殊易找机会溜了进去,颐指气使地跟薄行泽说:“你睡地上。”
“好。”
半夜,薄行泽一直没睡,听着床上平静的呼吸声怎么都没法安稳下来。
别人见着他易感期都退避三舍,oga怕被标记、beta和alha怕被伤害,周殊易明明也走了,却又走到一半折回来了。
他这种高高在上的小少爷为什么要回到危险中来?是担心他吗?
薄行泽不敢多想,他配不上周殊易,无法给他生活保障更不能给他现在的生活质量,就算有可能也不会去奢望。
宾馆的床太硬了,周殊易腰酸背痛的醒来,嘟囔着不知道骂了句什么。
一低头看到薄行泽睡在地上,面容清俊安静,不由得有些愣。
他昨天亲自己来着,虽然是易感期但是也是不是代表他有一点喜欢自己才会亲的?
他在这个学校里一个朋友都没有,就跟自己说话稍微多一些,好吧虽然是他逼迫的,但他还去看自己打球了呢,给自己买了奶茶。
他还请自己吃饭,那可是他不敢多花的钱!
他还喂自己吃药、答应每天都帮自己买早餐、抽出自己的时间帮他改题目。
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