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神色黯然,命人?将参汤送去勤政殿中。这?参汤,也不过是她为了见霍凭景一面的借口。
赵盈盈睡醒时,只觉得身?侧逼仄,她想翻身?,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禁锢住了。她一怔,偏头?看见身?侧的霍凭景。
霍凭景被?她的动作吵醒,含笑看着她。
“怎么跟我挤在这?美人?榻上??”赵盈盈道。
霍凭景将头?搭在她肩膀上?,低声道:“方才头?忽然痛起来,便抱着盈盈躺了一会儿。”
赵盈盈啊了声,眉宇之间浮现担忧:“相公又头?疼了?不是说已经好很多了么?怎么还?会疼?现在还?疼吗?”
她说着,挣扎着要起身?,被?霍凭景按下。
“已经好了。”霍凭景在她白皙的脖颈间深嗅了下,“盈盈好香。”
赵盈盈道:“要不要请李棋来看看?”
“无妨,已经没事了。盈盈便是我的灵丹妙药。”霍凭景道。
赵盈盈嗔看他一眼,推了推他,下美人?榻,仍当这?话是情话,并未多想。
庇护
第二日,李棋来给霍凭景诊脉。
李棋搭完霍凭景的脉,霍凭景慢条斯理整理袖口,问李棋:“情况如何?”
李棋轻笑一声,反问道:“你希望如何?”
霍凭景从他这话里已经知晓答案,对李棋的反唇相讥并不恼怒,只似笑非笑地?勾唇,轻啜了口茶水,而?后说起另一件事:“我体内的毒素,以?你的能力,短时间内解不了的话,是否会影响我夫人?”
李棋挑眉,嘲弄一笑道:“你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会不会太晚了些?”
真是稀奇,这种关切肉麻的话语居然有朝一日能从霍凭景这个冷血无?情的口中听见。李棋本以?为,霍凭景与他一样,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可没想到,不过短短半年?,霍凭景便变了。
霍凭景眸色微凛,为李棋的话略略蹙眉:“当真会有影响?影响很大??会危及到她的性命么?”
李棋在心中啧了声,面上不动声色,道:“以?你们行房的频率,你觉得呢?”
李棋想到那日霍凭景着急忙慌把他喊来,给一个装病的人?看病的模样,便觉得好?笑。他以?为这会儿又能在霍凭景脸上看见他那种可笑的神情,但霍凭景只微微垂眸,而?后盯着李棋许久,似乎了然了。
霍凭景道:“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太过舒坦了。”
李棋失望地?嘁了声,说:“能有什么事?你未免担心得太多。你体内原本也只沾了一点玉黄泉,不会影响到你的宝贝娘子的,放心吧。只不过,你们不能有孩子,玉黄泉虽不会影响到你的宝贝娘子,却会影响你的孩子,若是不管不顾生下孩子,只怕十有八九早夭,即便强行用药吊着命,也会受尽苦楚。你自?己掂量吧。”
李棋看了眼霍凭景,双手环抱胸前,歪头?道:“不过这对你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影响吧,毕竟我记得,你并不需要子嗣。”
那是从前的霍凭景的想法,李棋摸了摸下巴,又想,可从前的霍凭景也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哪里能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会沉溺温柔乡?
霍凭景闻言,沉默片刻后,道:“我知道了。”
他对子嗣没什么想法,旁人?需要子嗣继承香火,他不需要,他甚至未曾想过要将自?己的任何东西留存后世,死?都死?了,身后事如何,压根也看不见。不过,赵盈盈似乎挺想要孩子的。
他想到那日赵盈盈说的话,在她的想象里,他们之间会儿孙满堂。
她又是重情心善之人?,若是他们有一个孩子,却保不住,她定会伤心难过。
霍凭景不愿她伤心难过,所?以?,在他体内的毒没得到解决之前,先等等。何况她如今年?纪还小,也不急。
“想必对你来说,使男子避孕的药不是难事。”霍凭景嘴角噙着笑意,对李棋说。
李棋轻哼了声,“那是自?然,你需要的话,我待会儿命人?给你送来。”
“好?。”霍凭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