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滴答答落了起来,五月的天也架不住雨中泛起凉气。
程玉酌从小棉子处拿了伞,李敢还在跟冯效小声嘀咕。
“魏姑娘就站在檐下等太子爷见她,裙摆都湿了,就是不肯离去,连房里都不肯进,我瞧着这架势,跟逼宫似的”
冯效这就要打他的嘴,“我说你小子,南巡回来猖狂了啊!什么话都敢乱说!早晚得死嘴皮上!”
李敢赶紧捂了嘴,又捂着嘴闷声闷气地问冯效。
“怎么办呀?太子爷非不见,她非要见!”
程玉酌没有听冯效告诉李敢办法,撑着伞走了过去。
李敢见了她特别恭敬,行了礼又想到了上次的事情,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程玉酌。
程玉酌岂能看不出来他的心思?
“魏姑娘有没有说见太子爷做什么?”
李敢摇头。
程玉酌就叫了李敢,“我随你过去问问吧,天晚了,这么下去不是回事。”
冯效也说是,“若能劝了魏姑娘回去便好了,不然太子爷只怕也要不高兴的。”
李敢连忙引着程玉酌去了。
到了门房处,果见魏丹菱站在檐下,柳绿色的裙摆已经湿成了墨色。
程玉酌撑着伞施施然走来,丫鬟绘樱便戒备地看过去,小声跟魏丹菱嘀咕,“姑娘,那位程姑姑又来了!”
魏丹菱却道,“有人来总比没人来强。”
说话间,程玉酌已经到了檐下,两人见礼。
“天晚雨冷,太子爷多忙碌,魏姑娘不若改日再来。”
魏丹菱却摇了头,“实在是有事求见太子爷,烦请姑姑通禀!”
她语气坚定,李敢为难地看了程玉酌一眼。
程玉酌也皱了皱眉。
这魏丹菱不知何事如此紧急,且看她这几日奇怪登门求见,恐怕不是一般事。
偏太子不肯见,这样下去,魏丹菱若是误了事,免不了也对太子心生埋怨。
程玉酌叹气,道,“姑娘进去等吧,我这便替姑娘通禀。”
李敢瞧了她一眼,程玉酌叫了李敢去取件披风来,“姑娘淋了雨极易着凉,通禀的事交给我吧。”
!“是。”她说什么李敢就听什么,李敢应声快步去了。
程玉酌遣了李敢,又叫了门房上支会灶上煮两碗姜糖茶来。
门房上的人也立时去了。
程玉酌这才请了魏丹菱进屋,自己撑了伞往太子处去。
四下无人,只有雨滴滴答答地下着。
丫鬟绘樱瞧着程玉酌走远了,不由跟魏丹菱道,“这位程姑姑好有体面!瞧着温温柔柔的,竟是说一不二的派头,她到底在太子爷身边做什么?”
魏丹菱没回应,若有所思
程玉酌撑着伞去了太子处。
赵凛见她来了,搁下手中的笔,取了罩衫迎过去。
“你这是在雨里走了多久,衣裳湿成这般,冷不冷?”
他连忙用罩衫裹了她,摸着她手上湿冷,要让小棉子灌了汤婆子来。
程玉酌道不用,看了赵凛一眼。
“雨大了天也晚了,魏姑娘还在门房等着,像是有事的样子,太子爷见她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