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将他一瞬家的迟疑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点点头:“你回去吧,我也没什么事要办,原本是想问句话而已,如今已经解惑,就不劳动你家公子多跑一趟,让他先忙自己的事吧,回头见面再谈。”
“是。”月影抱拳告辞。
佳音一个人在静室里沉思半天,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细细回想一遍,便觉自从去梅园遇刺以来,陈鞘,张书林的表现十分古怪。他们都鬼鬼祟祟的,似乎在瞒着她什么,而且,他们认识同一个人,老丁……
而在去梅园之前,陈鞘和陈之祺好像不认识张书林,见面后,却突然起了冲突……原因自然是陈之祺杀害了张书林的父母,但他们之间的敌意又似有似无,甚至带着一种熟悉的亲厚,尤其张书林,居然说杀害自己父母的人并不是坏人。
难道张书林果真淳厚到木讷的地步,对杀害父母的仇人以德报怨?
佳音摇摇头,抛开这个荒谬的想法。即使自己一个外人,在知道陈之祺的所作所为之后都无法谅解,何况是张书林?以她这些日子和张书林相处了解,他表现出来的性格并不是一味懦弱的人……古人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凭张书林皇亲国戚的身份,若想报仇应该并非难事,他究竟在顾虑什么?
又想老丁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周旋在陈鞘与张书林之间?他同时对二人提起“大小姐”,这个“大小姐”又是什么人?
佳音思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恰好香草进来和她学做账,遂将心里的疑惑全都放下,翻开账本,细细地说与香草听。
香草深受佳音重用,已将婚介所运营程序学得八九不离十,字也认得不少,所以佳音有心放开手让她料理婚介所的事务。
待将本月的账目讲完了,佳音道:“香草,你可曾跟着刘媒婆她们送过聘?”
香草道:“去过一两次,对那些聘礼讲究之类的事还不是很熟悉。”
佳音道:“你需多长个心眼和她们学学,里面门道多着呢,就算是我也并不十分清楚,好在有张妈妈在中间调停。”
“是。”
“咱们婚介所的客户不少,每户人家都需要经办聘礼,因急着办婚事,也顾不得计较许多,因此被一些奸诈的商户浑水摸鱼以次充好,吃亏上当的人家不再少数。我打算联系几家本份的商户,专门介绍咱们的客户过去置办聘礼,然后在中间提取一定的佣金,这样既方便客户,又可阔大婚介所经营范围,你仔细留心着,将来这些事都需你在中间操持。”
香草作难:“小姐,我可什么都不懂。”
“不懂就慢慢学,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你就是太缺乏自信而已,其实论聪明论能力并不比谁差。”
香草点头称“是”。
“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只管去问张妈妈,还有,我会想办法帮你办个媒婆执照。”
香草又惊又喜:“真的?小姐不是骗我吧?都说媒婆需出阁的人才能做。”
佳音啧她一眼:“我不就没出阁?事在人为,将来,我不仅要你做媒婆,还要你独挡一面做掌柜的,香草,你一定要用心做事,也不枉我白白栽培你一场。”
香草忙不迭地点头:“小姐放心,我绝对不会给您丢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