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盈雪说是身体不适,要先回去休息,实则径直去了华阳长公主所住的主院熙和院。
长公主一袭红裳,长发披散,虽年近四十,却依旧明艳端庄,美貌不减,当初年轻时候,也曾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裙下之臣更是数不胜数。
此刻,她正坐在院内喂鱼,面前一汪水池,池水碧绿见底,水中锦鲤,或红或白,比池边的盛开的牡丹还要鲜艳。
魏盈雪站在她身旁,一脸委屈的抱怨,“母亲,那个虞宛宛先前勾引大哥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胆大包天,企图攀附太子表哥,将她留在府上,恐怕迟早做出伤害伤风败俗之事来,你可不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长公主长袖几近落水,拿着鱼食的手,突然顿在半空。
虞宛宛是老夫人那边的表姑娘,这么多年,长公主从不过问,不过因为不喜欢姓虞的女人,向来对她没什么好感就是了。
小时候见虞宛宛,长公主只是觉得这孩子生得好看,后来渐渐长大,就是这两年,才猛然发觉,她跟那女人长得是越来越像了,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都是姓虞,算起来二人还是姑侄,都是一样的妖艳贱·货,好像也不足为奇。
长公主回过神来,手中鱼食洒下,鱼儿瞬间一拥而上,水花四溅,却是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连一个虞宛宛都斗不过,将来进宫之后,拿什么去跟三宫六院争?”
这意思,明显就是打算放任不管,让魏盈雪自行处理。
魏盈雪自然很是不愿,明明母亲一句话,虞宛宛便可身首异处,尸骨无存,为什么还得让她去费那个劲?
她含着泪,上前蹲下,拉着长公主的袖子央求,“女儿实在不好下手,只怕叫太子表哥知道了,会怨恨于我。女儿只求母亲出面做主,把她嫁出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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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你祖母的人,我如何做得了主?”
魏盈雪道:“这京城里,哪还有母亲你做不了主的事?”
“……”
长公主轻笑一声,实在拿她没办法,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便就此答应下来,“好好好,就这一回,你年纪也不小了,今后这种小事,就别再只知道依靠我了。”
魏盈雪大喜,连忙将长公主抱住,“多谢母亲。”
另一边,魏盈兰在老夫人面前,简直把楚尧夸上了天。
老夫人也很是满意,难得高兴,“若楚二公子当真对你满意,恐怕不日便会差人上门提亲,就先等着吧。”
“……”
虞宛宛可等不了,再等下去,早晚死在凤霁手里。
她匆匆回屋,便赶紧将婵儿叫到身边询问,“准备得如何?”
这两日虞宛宛出游,特意将婵儿留在京城,便是让她前去准备离开京城要用的车马行李。
婵儿紧皱眉头,看来是不太顺利,“东西倒是差不多备齐了,只是这人……着实不太好找。”
主要是,虞宛宛提出的条件太过苛刻,要品行端正,忠心耿耿,要武艺高强,没有家室,能随时跟她离开京城,还要危机关头能保护她们。
牙行那边说了,这种人真不容易找到,就算真有,那也是天价,不是虞宛宛这几两银子能请得起的。
虞宛宛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亲自去牙行走一遭。
隔日,虞宛宛便挑着魏盈雪有事走不开的时候,找借口单独出门,直奔西市牙行。
西市街道上,牙行门外,马车缓缓停下。
婵儿先行下车,才回身搀扶虞宛宛,还不忘提醒,“姑娘小心。”
虞宛宛头上戴着幕篱,遮住身型和样貌,只有袖口处露出一截小手,那纤纤玉指,指尖染了朱红蔻丹,衬得肌肤更显白皙水嫩,惹人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