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目光呆滞,周身犹如烧灼起来的一团火,他心里炸裂开灿烈的烟花,让他头晕目眩。
他的声音干涩飘渺,像是不是从他嗓子里发出来的。
“小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的手指放在简子晏的衣领与喉间交界的那一小片皮肤上,既不舍得移开,又不敢继续往下,他的灵魂好像已经从他的头顶飘了出来,末世中的第一强者,现在就像个坏掉的牵线木偶。
简子晏轻轻歪了下头,目光是全然的干净纯澈。
“难道不对么?”他松开沈恪的手,以一副学术研究般的严谨神态,“看来不是所有书上说的都是对的……”
他的手刚刚松开,指尖甚至还没有离开沈恪的皮肤,就被一只炙热的手掌猛地反扣过来,死死握在了手心。
沈恪漂移的灵魂回到了身体里,眼神炯然而灼热,落在简子晏脸上,仿佛能烫伤他的皮肤。
“小晏……”他的声音变得嘶哑低沉,蕴含着某些危险深沉的感情,“如果你说的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那就拒绝我。”
沈恪的心跳如轰轰烈烈的雷鸣,他小心而隐忍,克制又动情,慢慢地向简子晏的面庞靠近。
他在等,等简子晏将他推开。
然而简子晏并没有将他推开,反而眼中闪过一丝思虑,随即闭上了眼睛。
沈恪剧烈地颤抖起来,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对他发出邀请,他再也无法忍耐,单臂一揽,就将简子晏整个抱起来,把人放坐到了试验台上。
……
任谁都看得出来,沈恪突然变得非常黏简子晏。
虽然他对简子晏的爱意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但是他之前好歹还保持着君子距离,看起来还像个……正常人。
不像现在,他恨不得一天一十四个小时全都贴在简子晏身边,简子晏说东就绝不往西,简子晏说追狗就绝不撵鸡,如果能具现化出人类本身没有的东西,一定能看到他身后摇晃的毛茸茸的大尾巴。
反观简子晏,倒是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沈恪想跟着,那就让他跟着,反正还能帮帮忙。
他始终在忙自己的研究,因此没看到沈恪眼中的神色从浓烈的爱意和期盼,变成了越来越重的委屈。
人总是这样,在什么都没有得到的时候,还能维持心态,将一切都当成遥不可及的梦,不去肖想,不去惦念。
但是一旦碰触到了一点点希望,就会竭尽一切也要抓到手里,并情不自禁地渴求更多。
沈恪终于憋不住了,试探着问:“小晏,你明白我们之前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吗?”
简子晏在看手中的资料,闻言头也不抬:“人类繁衍行为,不过我的生理机能做不到,我想这点你应该知道。”
沈恪满含期待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并慢慢垮了下去。
如果能具现化,一定能看到他头顶耷拉下来的两只耳朵,而能垂到地里去的大尾巴。
他的怨念和沮丧都要凝聚出黑气了,简子晏从资料中拔出注意力,看向他。
“你说你喜欢我,我就推断出你想和我进行这种行为,是我的判断出错了么?”
沈恪张张口,面对简子晏如此纯净的目光,他一张老脸倒是几乎烧起来。
沈恪你长点出息行不行!脸红个什么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小晏提起这点了,不一口气说清楚等什么呢!
在心中大骂自己一顿,沈恪才勉强稳住了表情。
“小晏,喜欢是一种相互的感情,做这种事也不能只以一个人的意愿为主。”他说得认真,心中却不由地泛起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