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家做主的人往往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就像他不当上掌门就不知道当前灵石、法宝、丹药这些有多难搞。
各个门派灵脉都差不多枯竭了，还修炼个啥啊？
大家都在苟延残喘。要不是早早算出这个世界一定会有混沌重开，灵气回潮的那一天，谁能坚持地下来？
像是北方的那些个道观，不知道有多少都直接转行变成旅游景点，每年寒暑假承接点儿夏令营、冬令营，平日接待点想清静清静的散客，开开传授武术、琴棋书画什么的培训班，过得那叫一个富里流油。
像他们云山道观，在南方算是大派了，也穷的……门票只有五块钱，和北方那些光进个门就动辄两三百的道观不一样。
玄清向来只在人前端着，这里一没弟子，二没大人，他还真嘴上一秃噜就问出来了。
问出来他就有点尴尬，不过尴尬的有限。
倒是梁枢诡异地瞅了他两眼，“不缺。”
魔君在一旁都听呆了，人能厚脸皮到这个程度，他还真是少见。
玄清连个磕绊都不打，下一秒就装得仙风道骨起来，“这位居士，贫道见你天资聪颖，骨骼清奇，适合修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拜老道我为师？”
门派的人进不去，把人薅过来也行。
梁枢又是莫名其妙地瞧他一眼，这人是个修真者她看得出来，但是这个修为……
“我还要上学。”
她委婉地拒绝了。
玄清也不知道是真没听出来还是假没听出来，“贫道玄清，是云山观观主，只要拜我为师，你就可以登云山不用交门票钱……咳，你就是几十号弟子的小师叔，他们都可以随你差遣！帮你写作业、偷偷摸摸代考、过中高考体侧、教训校外小混混、游戏代练都保证可以让你上王者段位！”
梁枢：……
“那我还需要做什么？”
虽然不需要，但她都被说得有点好奇了。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玄清弯腰，手指了指，“提供一些这种水，还有这种装饰品就行。”
梁枢恍然，这位当她是无知小孩，来打秋风了啊！
她随手从兜里又掏出一个小个的蝴蝶结，递到玄清面前，“像这种？”
这个是池雅云买狗粮时顺带买的普通装饰，她嫌不够鲜艳才从藏宝箱里又摸了一个法宝。
玄清张开嘴，又闭上。他想，忽悠小孩也是有问题的，人家小朋友就是不认得，他要是答不行，她肯定得问啥样的才行，然后他可不就暴露了自己捡漏的意图吗？
这可咋整？
他一摸脸，还是实话实说了，“实不相瞒，贫道是看居士给宠物喝的水都充满了灵气，才出此下策。但老道真的是云山观掌门，也确实希望能在资源上有所合作，不知居士能否把家里能在类似事物上做主的长辈请出，与老道详谈一番。”
他说着，还奉上了自己的拜帖。
他刚刚稍微观察了一番，整栋楼里面灵气最盛的一层，就是这个小孩家里那层。她家宠物狗把天级法宝当装饰用，落地窗前工作的那位女士手上戴的也不似凡品，再加上灵力浓稠到一定程度才能凝结出来的灵液都被当成是普通的水喂给宠物狗喝，这家要么有高人，要么是有大机缘！
反正比他们道观还要富裕就是了。
玄清这回也算是稍微有诚意一些了。按理来说他在修真界也算是有些名气的人，不用这样说。但是他刚刚有所隐瞒，心有歉意，这会儿自然是做足了姿态。
梁枢刚刚既然装成是不懂的小孩，这会儿也不便揭破。她家里这些东西哪里来的……还不是藏宝箱来的？
这人也来找她拉投资？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好像也的确有再多投资一两个的道理。
她想了想，尝试了一下能不能嘴唇不动精神力传音进去。
哦，好像可以——
“玄清道长。”
这是一个冷冽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