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已经在众人面前消失了三天,按照下属对外通告是照顾随行人员感染上病菌,正在接受治疗。
而病菌具有传染性,任何人不得靠近。
此时的帐篷里热浪翻滚,地上一片狼藉,低沉的喘息和破碎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
季夏觉得自己像是一块泡沫,在暴风雨的海洋里沉沉浮浮随波逐流,每次快要沉底时,就被一阵猛浪冲上海平面,得到瞬间的喘息,随即被拽进无限深渊。
第四天晚上,终于一切恢复平静整洁。
落朝把怀里人搂得更紧了些,细细地亲他的眉眼:“宝宝,你现在终于是属于我的了。”
月色从帐篷拉开的缝隙里泄进来,照得床上青年的肌肤莹如白玉,他秀气的眉毛微皱,往床边翻身,却被旁边伸出的手臂箍住腰身捞了回去。
动作之间,被子从肩膀滑落,在看不到的脊背腰间,全是密密麻麻嫣红的痕迹。
季夏这一睡,睡到了第五天晚上才醒,只觉得头重脚轻,嗓子发哑,浑身上下像是被卡车碾过一般:“水……”
有人扶他起来,往嘴边递了水。
“上将,要不然您还是多休息几天吧,身体要紧。”
季夏喝了几口水,抬起眼睛看向声源,是个穿着绿色军装的中年男人:“我身体怎么了?”
他记得他是来照顾落朝,怎么反倒是他身体出问题了?
那人便事无巨细地把所有事情说了一遍,顺带汇报了一下工作。季夏听垂下眼睫:“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哥哥,你没事吧?”落朝往季夏背垫了两个枕头,用棉签沾了水湿润他的嘴唇。
季夏侧过头看他,虽然只有五天没见,却像是隔了许多年,眼前人完全长开了,眉眼深邃,一副他熟悉又陌生的样子。
“哥哥?”落朝手掌贴上他的额头。
暖意从掌心源源不断地渡过来,季夏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忍不住用额头蹭他宽厚的手掌,等意识到时,脸颊烧了起来,长长的眼睫垂下。
“乖,马上就好了。”落朝像是没意识到有什么反常,反而手掌兜住他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眼尾,“乖乖的,一会就不难受了。”
就跟哄小孩似的。
季夏心里忍不住羞耻起来,但心里又对这种亲密接触不知怎么有一种压制不住的渴望。
可他还记得落朝说喜欢他,但自己是把他当做弟弟养的,这怎么能行?
“别想了,宝贝。”落朝突然俯下身来亲他的脸颊,“再休息会吧。”
季夏睁大眼睛看他:“你叫我什么?”
“你要是不喜欢,宝宝也行。”
这样游刃有余的落朝让季夏忍不住慌张:“可我是你哥哥……”
落朝眯着眼睛笑了,手指勾开睡衣往下探了探,满意地听到季夏急促起来的呼吸:“宝贝,这就是我的好哥哥?”
季夏气得眼眶都红了,抬手一巴掌过去却被落朝抓住手腕,贴着臂弯内侧吮吸一口,留下莓红的印子。
落朝抹去他的眼泪:“宝宝,你好好想想,你是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像是真的为了给他思考的空间,落朝离开了帐篷,临走前还把门帘拉得好好的。
季夏整个人缩进被窝里,眼泪汪汪地团成一团。
没有人知道,刚才落朝对他做那些事时,他心口简直像有一只小兔子,撞得他整个人都慌了。
更没人知道,他不仅不讨厌,甚至好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