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大夫伸手拍了拍安小居的脑袋,“当然是真的,你家里应该也因为操办婚礼的事情很忙,这次回去,你就在家多呆几天,帮你大伯忙活忙活,等事情结束了,师父再去接你回来。”
“师父你最好了!”安小居狗腿地抢过蓝大夫手里的碗,转回身又盛满一碗递过来,“师父你再吃一碗。”
转眼间,离开家里已经有半年了,也不知道大伯现在怎么样。
古伦镇。
安莲花穿着一身红色碎花裙,站在镇子口,与几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媳妇们正在闲聊。
这身红色碎花裙,是安莲花最好看的一件衣服,平日里都舍不得穿,她今日特意穿出来,以为可以艳压群芳,却不想,眼前就站着一个比她还要漂亮的姑娘。
安莲花语带酸意,“杨柳,你这衣服是新做的吧?这料子看着可不是咱们镇上有的。”
名叫杨柳的姑娘,年约十三四,穿着一袭水绿色的长裙,外面罩着一件藕粉色小衫,更是衬得她如花般娇嫩可爱。
杨柳得意地炫耀道,“这是我表哥前几个月特意给我从城里拖人带回来的料子,当然不是咱们镇上那些粗布能比的。”
众人一听,皆是附和道,“张家小子对你倒是实打实的好,这么好的料子,可得不少钱呢吧。”
“杨柳啊,你今个儿可真漂亮,这一身衣服把你这小身姿衬得可真好。”
“可不是么,等你表哥回来看见你,怕是要挪不动步了呢。”
杨柳娇嗔道,“哎呦,大娘、三婶,你们快别胡说了,人家还小呢。”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打趣着杨柳,其中一人忽然盯着安莲花的脸,惊讶道,“哎呀,莲花你还擦了粉啊!”
安莲花抬手将耳边故意垂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哪有,我就是最近没出门可能白了些。”
“是吗?我看你这小嘴红红的,是摸了唇脂吧?”
安莲花还在摆手否认,“没有没有。”
众人又不是瞎子,安莲花擦没擦粉,摸没摸胭脂,大家会看不出来?她越是否认,众人眼中那意味深长的神色便越深。
“安莲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今天又是擦粉摸胭脂的,是不是就因为我表哥要回来?”杨柳十分不客气的质问道。
在这个镇子上,如安莲花一般年纪的姑娘,早都已经谈婚论嫁、生儿育女,只有安莲花一直还待字闺中,也有媒人给介绍了不少条件不错的小伙子,可就没有一个是安莲花看得上的,再加上她时不时的就往张家跑,今个儿给张家送点花生瓜子,明个儿帮张家娘子浆洗浆洗的,她怀揣的是什么心思,街坊邻居们的眼睛都看得清楚着呢。
她如此苦守,为的正是张家的大儿子张薪多。
张薪多是整个古伦镇,唯一一个进城读书的文人,听说,张薪多学业很好,一直被夫子所赏识,很有可能在明年的科考取得名次,当上大官。
安莲花正要开口否认,远远地就看见了村头张薪多背着行囊回来了,眼中霎时放出晶亮的光芒。
“多多哥,你回来了!”
安莲花几乎小跑着迎过去,身后的几个妇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有人眼中充满不屑,有人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杨柳满眼愤怒,低低地啐了一口,“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