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几个明显面色也有所变,纷纷安慰着五姑娘。寒露更是比谁都要心疼五姑娘,这五姑娘方才还在心喜中没反应过来,这会又一下灭了她的心,这叫她如何受得!
沈伯怀知道此举很是伤害五姑娘,可他也无可奈何,感情之事乃终身大事,他不愿将就,也不愿被安排。
沈伯怀起身,来到五姑娘身前拱手作揖。瞧五姑娘神情沮丧,他低下了头,愧疚道:“云莲妹妹是好,可却非伯怀意中人,若伯怀就此娶了云莲妹妹,一生不爱,对云莲妹妹实在不公!”
五姑娘强忍着泪水。如今她才明白,原来沈伯怀从来便没爱过她。那他之前对她的好,又是为了什么?莫不是,报答她上次替他解围之事?
五姑娘心里咽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嘴角艰难一笑,道:“多谢伯怀哥哥,替云莲考虑。。。方才,夫人只是开个口罢,并未下婚书。。。不做数的。”
五姑娘仅管伤心入骨,可她终究不想让沈伯怀难堪,她真的好爱好爱沈伯怀,可她也不愿逼迫沈伯怀娶她为妻。她要的,是沈伯怀自愿求娶,娶的是心爱的姑娘,而不是,一生不爱。
姑娘几个紧紧挽着五姑娘,直到听她如此说,脸上也有一丝笑容,这才松了口气。可站在身后的寒露,却要哭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便坐下,她的孙女都很优秀,根本不愁求娶。只是这一闹,怕五姑娘伤心罢。
君母扯了扯衣摆,脸色有些难看的坐下道:“这可好在未下婚书,若那时拒婚,可叫我们五丫头以后怎么见人,要传出去,我们温家的姑娘还怎么对人。”
沈夫人一脸愧疚的看着君母:“温娘子莫要这么说。。。诶!都怪我!明知这孽障的脾性,却还擅作主张,竟伤了五姑娘的心。。。”
沈夫人到五姑娘,瞪了一眼伯怀,又搀上五姑娘的手,好声好气想说些什么,五姑娘却先开了口:“夫人莫说了,母为子思,云莲明白的。。。。。。只愿伯怀哥哥,能早日寻得意中人,叫夫人不操心才是。”
“好姑娘,这都能为我思虑,叫我怎么不心疼。你这孽障,若有五姑娘一半的好,也不至于叫我操心过头,让五姑娘受这委屈!”沈夫人很是愧疚,紧紧牵着五姑娘的手,数落沈伯怀。
“此次我来。。。”沈伯怀说着,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姑娘。
此举竟被大姑娘与五姑娘瞧在眼里,两人心口一跳,竟有些害怕沈伯怀会说出些什么来。
“此次我来。。。是来,求娶大姑娘的。”沈伯怀朝大姑娘作了揖。
堂内的人又再次惊愕,大姑娘更是颠了一脚,连看向五姑娘,又心慌的看着沈伯怀。
瞧沈伯怀的神情里满是大姑娘,五姑娘心如死灰一般的僵住,而大姑娘心里头竟是又高兴又不高兴的。
“自陈国公灯宴上一见,伯怀心里,便一直藏有姑娘的影子。只是那时,伯怀对姑娘还不甚熟悉,便不敢松口提及,那是对姑娘不敬。可自那次,伯怀心里便定下心,伯怀此生要娶之妻,必定是大姑娘!”沈伯怀看了看大姑娘,想靠前去,又忍住了脚。
“原想着,大姑娘才来京城不久,定是有好些地方要去,好些东西要学,便一直不敢上门提及此事。可踏青当日,见姑娘不慎落水,伯怀实在心忧,连想彻夜才清醒,倘若伯怀娶了姑娘,伯怀仍然可带姑娘游学,且还可随时保护姑娘!”沈伯怀深情的看着大姑娘,把大姑娘都看羞涩了。
“可我又想,若待伯怀科举高中后,再向姑娘提亲也好,这样好叫姑娘有安稳之心,见得伯怀可靠之处。只是没料想,今日母亲还是先开了口,我若再瞒着藏着,怕是要痛失所爱,还害了五姑娘。。。”沈伯怀从未有过的紧张,也从未掏心窝对一个人说这么多话,今日是全破戒了。
“伯怀真心求娶大姑娘!从未如此执着。”沈伯怀朝老夫人君母作揖,又面向大姑娘,道:“伯怀此生,只愿得大姑娘一人足矣,姑娘若无意伯怀,伯怀定也不强求。只是。。。此生若不得姑娘为妻,伯怀,也不再娶她人为妻,惟愿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