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句话的意思，”柳乐阳耸耸肩，“也有人这样和我说过。”
“不过，”柳乐阳转头看着许印然，“你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样啊。”
以前许印然会专心给他做球，制造机会，很少担任指挥的角色，也很少负责进攻。今天她可以说是隐隐掌控了整场比赛，能进攻的时候就提拍自己上了，即使一板打不死对方，也绝不会让对面舒服接球。
许印然头也不抬：“怎么，你要去找元指告状吗？”
“我才不会，”柳乐阳没好气道，顿了顿嘟囔着：“倒是更顺眼些了。”
临阵磨出来的默契最终还是倒在了决赛，一对欧洲的小将笑到了最后。
他们的女选手球风稳健，几乎没有无谓失误，男选手速度快力量强，柳乐阳都不怎么能接好对方的球，更别说许印然了。
在许印然接对方男选手的轮次中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加上对方有意针对，大部分分都是在她这丢的。
她想了很多办法，尽量变线、变换球路，可这都不能弥补硬实力带来的差距，他们最终0:4输给了对方。
支线赛前三名发的是一块透明奖牌，柳乐阳签完名回来，就看见许印然手里攥着奖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柳乐阳犹豫了一下，他想说“不必自责，胜负乃兵家常事”，或者“下次我们再好好努力”之类的。
然而此时许印然忽然抬起头，微微蹙眉，“你说这个该怎么带回去？感觉挺容易碎的。”
“确实……应该有盒子吧，”柳乐阳也认真思考起来。
“除了支线赛，我看其他赛事都有奖杯，也有盒子，等我们参加其他比赛就不用担心了，”许印然状似随意地说。
柳乐阳愣了一下，随即弯起嘴角，“你说得对！”
比赛多着呢，路也还长。
回去后两人被元斐臭骂一顿，要他们自己好好反省。
私下里，元斐倒是挺满意的，虽然说他要求他们拿冠军，但他的预期实际上是打到半决赛就行，两人算是超额完成了他的心理预期，但是骂骂更上进嘛。
五天后，元斐让他们缩减混双训练的时间，移出一些时间给单打，他给他们报了一个月后的瑞典公开赛单打项目。
许印然好久都回不过神来，她以为元斐所说的练好混双才能去单打只是画个大饼，她已经做好了一年两年都只练混双的准备了。
柳乐阳看见她这么高兴，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他也能理解，想了想交代了一句，“好好准备，混双练的少，老元要求没那么高，但要是单打抓不住机会，以后能去的比赛就少了。”
“嗯嗯！”许印然用力点头。
一个月的准备时间转瞬即逝，今年已经到了年底，距离上届奥运会也过去了四个多月了。
这是许印然第一次参加国际赛事的单打项目，她必须要从资格赛打起，成为小组第一后才能开始淘汰赛，淘汰赛赢了之后才能进入正赛。
这次来的小将不少，许印然的室友齐瑶、能力突出的程小莹等都参加了此次比赛，大家都要从资格赛打起。
自从知道自己要来参赛，许印然早早就开始关注即将来参赛的选手，但乒乓球选手太多，即使做了功课，资格赛的小组中也还是有几个不认识的。
还没开始前，许印然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按摩，做好了充足的困难准备，然而资格赛的赛程很紧，上一场打完就紧接着下一场，她根本没有时间紧张，除了自己比赛的时间以外都在看同小组的人打球了。
到了晚上，许印然顺利以小组第一出线。第一次参赛，她还搞不太清楚状况，结束后她有些茫然，又不知道该去问谁，最后还是走到齐瑶的小组赛场地边，静静观赛。
“你出线啦！”齐瑶用毛巾擦着汗，高兴地跑向她，“我还有一场没打呢。”
到目前为止，齐瑶是全胜战绩，但她组内有一人也是全胜，下一场就是和对方的比赛，决定了小组内谁能出线。
最终，齐瑶笑到了最后，对方强作微笑握手，转头叹了口气。
齐瑶转头拉起许印然的手，“我们去吃饭吧。”
等到小组赛全部结束，传来一个消息：
程小莹没有通过资格赛。